“又要喝药……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早晚会被尉迟大哥你,还有这个司徒锐,给喂成药罐子的……”
一边说着,女子缩在男人大掌的小手也没闲着,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掌心,以示报复。
司徒锐捉住她兴风作浪的指尖,微微一笑:
“不想当药罐子,就赶快将身子养好……”
岑立夏乖乖的任由他下意识的收紧的动作,难得没有驳嘴。
空气里,缓缓流淌着某种温馨的气氛。叫人忍不住想要抓紧,愿将这一刻的时光,拉长一点。
尉迟明翊望向对面的女子,尽管较之上一次,她毒发之时的虚弱与苍白,眼前的女子,已渐渐恢复成以往的神采,就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但他们都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她晕倒在他们面前,不省人事,会是什么时候。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男人便不由的心中一紧,几乎不能呼吸。
就听尉迟默也随声附和道:
“就是……岑立夏,亏你还一直以什么毒圣禹箫寒的传人自居,结果自己的身子都病怏怏的……传出去,岂不是污了你师父的威名?”
少年脸上露出一股鄙视的神情,但清亮眸子里的那丝丝的关切,却那么清晰的印在他濯黑的瞳仁里,想否认都否认不了。
岑立夏不由的笑开。
“尉迟默,你若是关心我,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我都知道……”
被她一语拆穿的少年,一张薄透的面皮,瞬时显出一抹可疑的红晕,几乎气急败坏的将一颗脑袋撇到一旁,闷声否认道:
“谁关心你了……岑立夏,我发现你喜欢自作多情这个毛病,还是没有改过来……”
被他贴上“自作多情”标签的女子,瞧来却笑得更欢快了些:
“尉迟默,我也发现了,你喜欢口是心非、口硬心软这个毛病,也还是没有改过来……”
原本以为占了上风的少年,被这么一句话一噎,几乎不知该怎么反击,只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来:
“你……”
瞧着他面红耳赤的模样,岑立夏只觉的心情大好。果然能叫平日里一张伶牙利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尉迟默,说不出话来,让她十分的有成就感。
司徒锐站在一旁,静静望着身畔女子,这一刻,全无心事的笑靥,映在他一双浅灰的瞳仁里,仿佛也沾染了这样的笑意,仿佛只要看到她开心,他也便开心。
尉迟明翊望向他们,将心底那一抹接踵而来的苦涩,轻轻抹了去。
“天色不早了……”
男人温声开口道:
“我跟默儿也该回驿馆去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京城了,就不跟你们道别了……”
原本还在为着输给对面那个女人,而耿耿于怀的尉迟默,一听这话,一张脸瞬时又苦了几分:
“七王叔,这么快就回去做什么?再待几天也不迟啊……”
尉迟明翊何尝不想再多留几日,尤其是想到那个男人也来到了这儿,但有些事,他也做不了主。
所以,男人只回了少年一句:
“朝中有事,不回去不行……”
果然,一听这话,尉迟默脸上义愤填膺的神情,更重了。
岑立夏瞧着,还真是好笑。虽然他们这么快就走,她也有些舍不得,但来日方长,很快就会见面的。
“我送你们出去……”
司徒锐出声道。
尉迟明翊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