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
她与他,都默契的不提,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仿佛那些崩溃的、隐忍的、无措的、包容的悲伤,从来不曾有过一般。
岑立夏愿意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知道,这样或许,对司徒锐是极大的不公平,但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就这一次,让她贪恋的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她不会让她因为任何事情、或者任何不相干的人、任何有过的过往,而改变她的心意。
但是未来呢?未知的未来,谁又做的了主呢?
即便近如明日,我们都一样无能为力。
挑了挑有些昏暗的烛火,看着那跳跃的火光,在一刹那蹿起,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岑立夏几乎收手不及,被它烫了个正着。
司徒锐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
“怎么还没睡?”
清润的嗓音,轻柔的荡漾在空寂的寝殿里,比之桌前烧的旺盛的哪一炉炭火,还要温暖。
岑立夏心中一软,轻轻将自己埋首于他的怀中。
男人的身上,还带着空气里更深露重的寒意,丝丝包围住她,如此的好闻,叫人一颗平白无故的不安的心脏,都仿佛平静下来。
“怎么了?”
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懵了须臾,然后宠溺的抚上她的发端,轻声问着。
“没什么……”
抽了抽鼻子,岑立夏任由自己又赖在这温暖的怀抱里一会儿,然后松脱对男人的熊抱,微微拉开与他的距离:
“只是,你这一天,都在忙什么?我基本上都没怎么见过你……”
她带着孩子气的抱怨,叫司徒锐忍不住莞尔一笑:
“本侯竟不知道,夏儿你这么中意本侯……才一日不见,就这么想念我了吗?”
岑立夏一腔粉色的少女心,在眼瞧着男人得寸进尺的揶揄之后,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恶狠狠的将他推开,哪知司徒锐却仿佛懂得读心术一般,抢先一步一把又将她扯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真是小气……”
男人牵着她在桌前坐下,一张俊俏的脸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其实,本侯看到你这么依赖我,还是很高兴的……”
眼见着他越来越来劲,岑立夏索性绷着一张脸,道了一声:
“谢谢……”
司徒锐却仿佛全不在意她的讽刺,挂在菲薄唇瓣上的笑意,也越发深了深,少顷,却终是稍稍褪了去些:
“可是,怎么办?岑立夏,如果本侯告诉你,明日还有整整一天,你都看不到本侯,你该怎么办?”
初初岑立夏以为这又是他故意的调笑,但是看到他眉宇间不由泄露出的认真的神色之时,却是不由的心中一动。
“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岑立夏问道。
看着她严肃的模样,男人不由伸出手去,拨了拨她额角一缕散乱的发丝,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我得到消息,在百里之外的落霜崖,发现了沐芙草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