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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便很流了些泪,打扮的十分素净,形容憔悴的去韵松院那里请罪。
等见到了齐允曙,齐嬷嬷一矮身便跪在了地上
如今正是夏日,天气炎热,人便穿得单薄,她这般跪在地上,立刻便觉得膝盖处凉津津的。
若是往常,齐嬷嬷只要福一福身,齐允曙是必定会将她唤起的。
可是此刻,她都跪在这里了,齐允曙却只不紧不慢的收了手中的书,这才问道:“嬷嬷来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齐嬷嬷哽咽道:“四个月没有见到王爷了,老奴实在是想念得紧,这会儿终于瞧见了,主子爷晒黑了,人也瘦了些,当真是让人心疼。”
“如今既然见着了,嬷嬷若是没有其他事,那便回去吧。”
齐允曙腻烦眼前的人这惺惺作态,只冷声道,却是等着齐嬷嬷自个认错。
他素日里看在这是母妃的乳母,便多有善待,权且放在府中养老了,自己却并无多少感情。
此刻,若齐嬷嬷还想倚老卖老的将昨日的事含混过去,齐允曙是打定主意要将人送走的。
“老奴……,老奴还有些话说。”
眼见着齐允曙态度如此冷淡,齐嬷嬷对师攸宁愈发的恨了起来。
她用帕子沾了沾泪湿的眼角,做苦口婆心的样子的:“听说王爷为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姑娘,才回来便发落了好大一批人,这要是传出去了,对王爷的名声有碍。”
“哦?嬷嬷倒是说说,怎么个妨碍法?”
齐嬷嬷存了心给师攸宁上眼药,一时又觉得齐允曙虽然在朝事上出色的很,但到底还年少,以前没有接触过女色,不免被蒙了心。
她挺了挺腰杆,愈发道:“王爷乃是天皇贵胄,人又生的精神,,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那样一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老奴看着她不安分,没规矩的很,若是放任了,日后更是无法无天。”
“那照齐嬷嬷的意思,您觉得本王应该如何安置她?”齐允曙强忍着怒气问。
“听说是个孤女,性子想必是不好的,可模样倒也算周正,不如放在老奴的院子里调教些时日,王爷若是喜欢,便与她开了脸做个通房之流的,已经是给她极大的体面了。”
齐嬷嬷若是知道如今前院里具体发生了什么,那便不会如此信誓旦旦。
可惜她失去了臂膀,打听消息的下人不顶用,只含糊说前头发落了人,具体什么情况,却是稀里糊涂的。
她如今大着胆子说了心中的话,才要提一提一并可以让丽妃娘娘派几个干净齐整性子又好的宫女下来的事。
这样,她便已可以请求将自己宫中做女官的闺女一起派遣过来。
可是,齐嬷嬷这些话还没有说呢,一抬头,冷不丁便见那坐在书案后的青年面色阴沉冷厉,正万分嫌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