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身边的小丫鬟敢说这等话,早甩开膀子教训了!
“本郡主看,嬷嬷是嫌命长!”
师攸宁垂眸复抬起,回忆般的:“陛下于圣旨上赞我秉德恭和、赋姿淑慧,这才赐婚于镇北王耶律渊为正妃,可嬷嬷方才。。。。。。是说陛下看走了眼么?”
周嬷嬷面色一白。
后宫之中的女子惯会打言语官司,稍有不慎便会招致祸端,她怎么能不明白。
师攸宁又道:“当然,也许嬷嬷不是这个意思。”
周嬷嬷刚要点头,又听那温软婉转的声音道:“难道是,陛下正是如嬷嬷一般觉着我父母早亡年幼无教,这才特地赐婚给镇北王?”
周嬷嬷这次冷汗都下来了。
这话要是传到煞神镇北王那里,她怕是要被剥皮拆骨!
周嬷嬷被皇后耳提面命着随嫁到镇北王府,原就有观察镇北王府是否有不臣之心的意思。
而上京多少名门贵女,眼前的少女容貌虽一等一,但家室便不那么出众了,之所以被推出来,这后头的事可禁不起掀。
“郡主恕罪,实是天干物燥,老奴一时中了暑热这才。。。。。。昏了头。”周嬷嬷服软道。
她当然知道眼前的少女是在用话拿捏自己,可是偏生这次就得服软不可。
“原来如此。”师攸宁十分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在周嬷嬷告退时,又道:“天气太热,赶路又急,中途休息时嬷嬷也别总闷在马车里,当心再捂出病来。”
周嬷嬷咬牙,原以为这丫头是个猫一样好拿捏的,却不想竟是个老虎崽子。
说起车驾的事,她又想起师攸宁在马车外抛头露面的事,终究看不惯,劝道:“郡主若是苦夏,马车里多方冰盆就是,女儿家还是端庄娴静些好,这样王爷将来也能多疼宠些。”
“是吗?”师攸宁佯装惊诧:“可是我曾向漠北来的商人打探过,漠北的姑娘飒爽英姿,骑马打猎不在话下,镇北王爷弓马娴熟,想来也更喜欢爽利些的人才是。”
周嬷嬷彻底没了脾气,含混着敷衍师攸宁两句,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漠北的姑娘骑马打猎在周嬷嬷看来当然是没有教养,可是皇后娘娘说最好助这位嘉宁郡主承宠才是。
如此,周嬷嬷半无可奈何的放弃了约束师攸宁的念头。
“小姐,周嬷嬷没有发火,临走时还行的告退礼,不像以前。。。。。。”春萍既惊诧又惊喜。
周嬷嬷在送嫁前三日到的夏家,进小姐的卧房像自家一般,走的时候小姐还要倒过来送到门前,哪里像这回。。。。。。
“没出息,以前的事不会再发生!”
师攸宁站起来抻了抻端架子端的有些酸的腰肢,在心中还加了一句,前世的事也决不会发生。
前世的时候周嬷嬷做了什么?
师攸宁在周嬷嬷来之前便查探了宿主前世遗留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