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尉!带一队人,将吴王殿下请到旁边完好的厢房!严加看守!没有魏相手令,一只苍蝇也不准飞进去!违令者——斩!”
那姓王的校尉看着周文斌那近乎疯狂的眼神,又看看地上奄奄一息却杀气冲天的魏征,再瞄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吴王,脸色突然变的惨白,最终还是狠狠一跺脚。
“末将,遵命!”
他指挥着几个心腹,几乎是抬祖宗一样,战战兢兢的将李恪挪向了旁边一处尚未倒塌的偏房。
魏征在周文斌和另一名府兵的搀扶下,艰难地靠坐在一块相对干燥的石礅上。
军中的医官正手忙脚乱地为他处理肩头和肋下的伤口。
“大…大人,这毒。。。。。。毒性极烈,恐以入血。”
医官看着魏征那迅速变的青黑的伤口边缘,颤抖的说道。
魏征闭着眼,牙关紧咬着,冷汗混着雨水从额头滚滚而下。
他感觉半边身体都在失去知觉,但他脑中却在疯狂运转!
李恪没死!
虽然重伤昏迷,但只要他还活着,就永远是最大的变数。
他手中的那份“圣旨”,那卷明黄的绢帛在哪里?
是否还在他身上?
或者已经被塌方的泥浆掩埋?
那些幸存的“壁虎”杀手呢?
被埋了?
还是已经趁乱混入了府兵之中?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灭口,或者救走李恪!
赵虎!带着最重要的证据和奏报离开的赵虎,此刻到了哪里?
是否安全?
这江南官场,从上到下,还有多少李恪的党羽?
他们会如何反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中。
“报!”
一个浑身浴血的府兵斥候,疯了一般的冲进了后院。
看到周文斌和魏征后,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大…大人!不好了!魏相!不好了!”
“润州城四门紧闭!守军反了!”
“是长史崔明远!他带着州府兵和杜越的旧部,围了府衙!打出了‘清君侧,诛国贼’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