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开门见山的将那卷绢帛扔在她面前。
高阳瞥了一眼,突然笑起来,笑声凄厉的说道:
“写了又如何?
没写又如何?
在你眼里,我早就不是那个缠着你要糖葫芦的妹妹了,是个不知廉耻、意图谋反的罪人!”
“我问你是不是!”
李承乾突然怒喝道。
“是!”
高阳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就是想让权万纪带你去见辩机!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杀了我爱的人,我也不让你好过!”
她的话颠三倒四,却透露出真相。
所谓“谋反”,不过是她想报复的气话,被人利用成了谋逆的证据。
李承乾的心头像被巨石压住。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妹妹,突然明白魏叔玉的毒计。
就算查不出谋逆实据,只要这指控传扬出去,高阳的名声、房家的体面,都将彻底败坏。
“你可知,你这话会让多少人掉脑袋?”
李承乾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我不在乎!”
高阳嘶吼着,抓起地上的石子砸向他,
“我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辩机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们都想让我死,那就去死啊!”
李承乾侧身避开石子,石子撞在墙上。
他转身向外走去。
“李一,”
走到牢门口时,李承乾停下脚步,
“传朕旨意,权万纪暂缓问罪,由隐杀暗中审讯,查清密信来源。”
“是。”
“另外,”
李承乾望着天边的乌云,
“让房玄龄闭门思过,暂管户部事务,不必参与朝政。”
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敲打。
他不能让房家被魏叔玉彻底扳倒,也不能让朝堂的平衡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