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沿着如线一般的细雨延伸,湿漉漉的雾气让他想到昨晚潮湿的一切。
哪怕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他还是能清晰地记起那个人湿润狂热的吻,他仿佛带着电的手指,狂野的,垂落在额前的发丝,还有他温暖疼爱的眼神……
“鹤庭,鹤庭。”
呼唤声打断了谢鹤庭的绮丽的思绪,他轻轻眨了眨眼睛,好叫自己的神志从昨晚玫瑰色的梦境中抽出身来。
半晌,才意识到自己此时身处何方。失去了熟悉的热源让他觉得难以适应般轻轻拢了一下袖子,继而回望李观棋,“怎么了?”
李观棋扭过身子趴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皮:“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几声都没听见。”
“我在——嘶——”
惊呼声让李观棋吓了一跳:“怎么了?”
车子刚好颠簸了一下,扯动了尾椎骨,叫他声音一顿。
"没什么。"他张开嘴巴小小吐出一口气,脸色总算好一些。
“师傅,咱们不赶时间,慢点开。”李观棋喊了一声。
有个把帽子盖在脸上睡觉的年轻人不耐烦地睁开眼:“怎么不赶时间了,师傅,还是开快点吧,我们还等着早点到基地好好休息呢。”
“你!”李观棋怒目而瞪,就要骂人。
谢鹤庭扯了扯李观棋的手,冲着他摇摇头。
说话的年轻人看到李观棋对谢鹤庭嘘寒问暖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转个身继续睡了。
“傻逼。”李观棋在心里骂了一声:“不知道吃错什么药,鹤庭,你别搭理他。”
他听李观棋说过,这也是个少年天才,李观棋和他经常比赛,胜率五五开。这个人很优秀,不过脾气不太好,看谁都是愤世嫉俗的样子。
谢鹤庭点点头。
李观棋看他一直用拳头抵着腰部,发愁得直叹气:“下雨了,堵车,还得几个小时。坐太久了腰不舒服吧。”
两个小时前,他们一行人抵达了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的春城。下飞机后转中巴前往深山里的训练基地。
天公不作美,刚刚出发没多久,就下起了连绵小雨。他们又要去山里,纬度高,一下子就起了雾,原本崎岖的路变得格外难走。本来他们下午四点就可以抵达,现在已经四点半了,还得再坐上两个多小时。
“你把这个团起来,塞在腰后面,可能会舒服一点。”左右环顾一圈,李观棋拿了自己的外套塞进谢鹤庭怀里。
李观棋没能在冠军杯拿到好名次,死乞白赖求了闫兴昌搞了个随车名额,负责把他们一伙人平安送到,一路上的大事小事也都由他负责。
谢鹤庭的腰确实隐隐作痛,没跟他客气,把衣服稍微折了塞进后腰,果然感觉舒服很多。
“谢谢。”
目光灼灼盯着他动作的李观棋见他看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轻咳一声,欲盖弥彰地提起自己脚边一大袋子零食分发了起来:“我还准备了一点吃的,你们先垫垫,等我们抵达估计得过饭点了。”
这一次从B市出发参加特训的一共有八个人。陈续已经于三天前抵达,车上还有七名选手。听到李观棋的吆喝,原本在看视频的、打瞌睡的,三三两两交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