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你没问?”
“怎么问?哥在躲着我,对此事三缄其口。”
“那才要问个清楚。”
“哦,那你现在就来我家里,你去问吧,怎么问我都不在意。”柳生霜月摆出一个请自便的手势。
“我这暴脾气,我立刻就……”北辰归蝶真的想着要下线然后冲过来,但她刚刚走了两步,又肩膀一垂。
在意识到白维可能外面有人后,她谈不上难过,反而是愤怒,就像是自己预定的蛋糕被人抢走了。
要说伤心,还谈不上,伤心也要有资格的,自己东西被人抢走了才是伤心。
可现在的蛋糕还在预定,甚至店家都没答应,蛋糕上面也没写上‘给谁谁谁’的名字。
她就是悄悄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候靠近了,然后碰了一下,手指沾染了点奶油,尝了尝味道。
北辰归蝶当然很希望蛋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可它不写,那就不属于自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比起伤心,更多是愤怒、窝火和憋屈,一瞬间有种把这个人打一顿,把蛋糕抢回来的冲动。
但是,冷静下来,会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愤怒也要一份资格啊,前女友都可以生气,但前女友都不是,只是认识的熟人,或者说把喜欢写在脸上的姑娘,总不能高举着‘喜欢’的旗帜就能为所欲为吧。
这也是最教人难受和恐慌的……因为压根和自己无关,连牛头人都算不上,连公平竞争的赛道都没看见,单纯被车轮碾过去罢了。
也难怪柳生霜月能想到这么多,甚至觉醒了杀意森然的剑意,她肯定是最刺痛的,而她的立场比北辰归蝶更好,作为家人,她可以替白维参谋,可以挑选自己未来嫂子人选,虽然只要不是她自己就全部打不及格,但她有这个权利,作为家人的任性的权利。
北辰归蝶想了一会儿,她明白了,也更加郁闷和烦躁的咬住了拇指指甲:“我今晚可能睡不着了。”
“我也是……一起熬夜吧。”柳生霜月问:“要不然一起去居酒屋喝一杯?”
“就像两条败犬?我才不乐意,还未必是呢。”北辰归蝶深呼吸:“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待在家里,外面有人?这怎么可能,他精神出轨还是灵魂出窍了?”
“哥不说,我怎么知道?”柳生霜月道:“我只清楚,他并没有否认‘外面有人’的这一事实。”
北辰归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那你打算怎么办,坐以待毙?我觉得应该还没得手吧,否则……”
“否则以哥的行动力,早就坐不住了。”柳生霜月暂时平稳的理由也是这个:“你有什么馊主意?”
“你真会问。”北辰归蝶吐槽:“答案是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我都穿着白无垢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你可以再来一次,但回去的时候,保证你衣服从白无垢变成红玫瑰。”
“用我的血染红吗?”
“呵……”柳生霜月轻蔑道:“我们本来也不是同一阵营的,我和偷腥猫不共戴天,将来第一个就拿你祭天,第二个就是我的好闺蜜神宫寺!”
北辰归蝶没有继续嘴硬,她知道霜月心情不好,再这么聊下去,她就要黑化了,还不知道外面人是哪位,自己就要先一步被祭旗了。
她决定把话题纠正回来:“你难道没个怀疑对象?”
“我第一个怀疑的是你,第二个是神宫寺,但都不是……顺带一提,咲这个笨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北辰归蝶没想到自己的威胁在她看来有这么大:“可不是我们,还有谁?”
“关铃我也考虑过,可我和她熟识,谈不上‘外面人’,神宫的剑巫都有可能,我让神宫寺排查,但她也没怀疑对象,哥对剑巫的态度友好,但仅限于此。”柳生霜月冷静分析着:“我妻初赖也不是,哥和她并不熟悉。”
“极东大学的两个明国人呢?”北辰归蝶知道的也不少。
“几乎没可能,矛盾根深蒂固,更别说薛寒泪也已经嫁出去了,哥不好人妻。”柳生霜月已经做好了足够多的功课,正在一一排除法:“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哪怕再不可能也是正确答案。”
“是?”
“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我哥的初恋,第二种则是朝露……”
“初恋是谁,朝露又是谁?”
“好问题,可惜初恋是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哥曾经有个笔友,后来没了;至于朝露,是一个女妖精,来自于万妖国,我哥为她去了一趟东海龙宫。”
北辰归蝶噎住:“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你觉得哪一者可能性最高?”
柳生霜月叹道:“很遗憾,是后者……明国人对女妖精是有历史情节和传统艺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