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少少算是安排好了,奈尔这才慢悠悠的荡回家。纽约的二月已经有春天的气息,西弗吉尼亚的二月,你还得穿大袄。
也不知道是不是越坐车越冷,奈尔的脑子倒是灵光了不少。感觉其实假币那个案子还有一个方向的,能不能从某些平时不打工,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或者遗产继承,但是还能吃饱穿暖的某些人那里着手?
毕竟这年头,普通美国人恨不得一个子儿掰成两瓣花。四五百万人失业,纽约的失业人口就几乎百万,没工作还能吃饱穿暖,那可就是"特立独行“啦。
而且这种事情,应该不是很难打听的,因为这年头外国移民和少数族裔实际上大多聚居在一起。那些欧洲逃过来的犹太人,不就都租特朗普的房子,大伙儿抱团取暖嘛。
说个很多人应该知道的事情,在纽约这个所谓的国际化大都市,在1850年之后的岁月中,开始大规模的城镇化建设。许多现在纽约的街区,实际上早在几十年前就规划好了。
咱们这里不是夸纽约的城市规划有远见,而是说当时纽约市政府将城镇的街区分为ABCD的等级,A自然是最高的,而D则是最低的。
D一般就是拿来给黑人,还有其他肤色不那么白的移民居住的。
如果你此时有一份纽约市的城建规划分布图,就会惊讶的发现,到了二十一世纪,A级街区还是富裕的社区,有更多的绿化,更好的环境,甚至同处于纽约市,其社区的平均温度,都要比D级街区凉快两三度,更适宜生活。
反观D级街区,老鼠、蚊虫横行,下水道网络差劲,甚至一整条马路开过去,一百年前没有一棵树,一百年后还是没有一棵树。
表面看着好像是政府为他们铺设了道路,硬化了路面,实际上裸露在外的沥青马路,在阳光的照耀下,直接能让这个社区热一度半度的。
据说此时的纽约房产经纪人,就大多有这么一份规划图。有钱有地位的昂撒人种移民,他们会介绍白人富裕社区的房子。而黑人和穷鬼,则会被介绍到脏乱差的社区
仅仅是这么一个社区的区别,就从人在孩童的早期,便区分起了人生。
当然啦,那些D级区,因为是同肤色,或者是同族裔聚居,所以往往比较抱团,互相也知根知底。
用后世的某个段子来形容,那就是你如果觉得你自己已经过的很差了,想去死了。那么就不妨去某些老小区,找小区里面老头老太太聚在一起聊天的地方,坐上那么二十分钟。然后你就会发现这小区里,比你惨的人多了去了。
你觉得自己已经很差的人生,在那些真惨的人那里,和天仙过得日子一样。至于你听了能不能重拾信心,那就看你自己了。
现在的纽约也一样,只要去找找那些街区的聚在一起闲聊的妇女什么的,要不了三天,就能知道整个街区里面各家的情况。
保不齐谁家昨晚打孩子,或者夜里只干了两分钟的破事,都能给你抖的干干净净。更别说社区里还有不干活却天天有饭吃,不用去领取救济的"怪人“了。
循着这个思路去找,或许就能有新发现不是。
可惜了,这会子是在火车上,也没办法给纽约那边打电话。而且那边也没有什么联系方式,做黑帮的,除了顶层的大哥豪宅别墅,下面的小弟还不是刀头舔血混日子,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固定的大房子安电话给奈尔去找的。
要找也只能去找在迈阿密的迈耶·兰斯基,再由他把这个想法,转告给在纽约调查的小弟们。大小也是一桩麻烦事。
说来其实意大利黑帮小弟们也有自己专门的联络渠道的,阿尔·卡彭当年从加拿大走私假酒到美国,就给每辆运酒车都安装了无线电。一旦出现情况,运酒车就互相联络,立刻行动,摆脱追捕。
有一说一,意大利黑帮这一招,比美国警察在警车上安装无线电还要早两年呢。
就是无线电这玩意儿,奈尔也不会弄,还要专业设备。况且奈尔也不是黑帮,没有那个急迫的要求,还是老老实实让迈耶·兰斯基带个话吧。
掏出小本本,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免得回家打电话的时候,一时间说不清楚。就这么写写画画,时间很快过去。伴随着火车的呜呜声,奈尔知道布鲁克到了。
裹紧自己的大衣,从火车上下来,奈尔同帮自己提行李的站务打招呼道别。站务员很是高兴,一连和奈尔说着县里平地的大工程,如何如何。
仔细想想,沾罗斯福的光,本县在俄亥俄河上游修了一座大水库,已经开始发电。沾了嫂夫人的光,使地方上女童失学的情况为人所知,全县乃至于左近诸县的道路,全都硬化处理,县道都修的平整宽敞。
现在再加上奈尔投资建设机场,大规模的炸山平地,整个布鲁克县,已经有了进一步发展扩张的基础。
基建、交通、能源、用水,几乎一个大城市发展所需要的一切,布鲁克县都已经齐备,剩下的就等待后人了。
总之这韦恩斯堡,有我奈尔·盖拉格一份功劳。
好容易在路上拦到了一个老乡,坐上人家的牛车,紧赶慢赶也没赶上家里的午饭。幸好回家前给家里挂了电话,金吉姑妈在灶上给奈尔留了一口。
热汤热水混了个饱,又给迈耶·兰斯基挂了电话,把自己在火车上的想法给说了一遍。兰斯基觉得也有道理,光是去找那种很有本事的能人,或者伪造专家,路就走窄了。
保不齐纽约市的警察,还有联邦特勤局的特勤们,也是想着去找会伪造的“精英”,所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人呢。
得了,说完这事,奈尔便换上夹克,准备去牛场瞧瞧。冬天的时候生了不少小牛,这可都是奈尔的骨血,呸,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