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团长贫嘴道。
葛大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从赵团长身边走过的时候,抬起手偷偷地拧了一把赵团长腰间的肉。
赵团长疼得面目全非,五官变形,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支声。
葛大姐可有心了,把豆腐炖鱼头汤放在锅里,等行李收拾完,大家洗了手,这才把汤盛出来。
“来,来,先喝一口汤,小闻,这鱼头不错,可大了,你这次出差,一去两个月,可没少辛苦,得多补补。”
葛大姐盛了一碗炖得奶白的汤递给闻从音。
闻从音闻了闻,里面还加了胡椒,刚出锅的,热气腾腾,喝一口,从嘴巴暖到肚子里,豆腐又嫩又滑,鱼头是先煎后煮,那鱼皮都煮化了,吃起来味道真是没的说。
她喝了几口,对葛大姐道:“大姐,您这厨艺,不开个饭馆真是可惜了。”
“能开啥饭馆,这开饭馆不是割资本主义尾巴吗?”
赵团长边喝汤边摇头说道:“不过,这厨艺的确不错,我们炊事班都比不上。”
“岂止是炊事班,那国营饭店都没我妈做的好吃。”永红嘴甜地说道。
葛大姐被哄得乐开花,止不住笑。
她捂着嘴,摆手道:“哪里有你们说的这么好,不过要说做饭,我到底做了几十年了,要是还做不好,那不是白活了,不是我吹,有些菜色我看看菜谱都能做出来。”
闻从音笑道:“那挺好,多学点菜色,将来兴许政策改变,能开个饭店,到时候可日进斗金了。”
赵团长不置可否,葛大姐却有些心动,她对旁人不信,对闻从音几乎是信得盲目。
要是闻从音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葛大姐都会觉得闻从音这么说,兴许也是对的。
耿序见闻从音爱吃鱼,便没说什么,在旁边帮她挑刺。
倒是葛大姐隔了这么久见到闻从音,兴奋激动得不得了,她唠唠叨叨地说起岛上的事,什么大家前阵子在传曾旅长女儿离婚,什么陈团长的爱人黄翠萍同志怀孕了,永刚又寄信过来,他现在当知青当的很好,还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扒河了。
“什么叫扒河?”向阳吃着饭,好奇地抬起头问道。
赵团长道:“你不知道啊?扒河就是疏通河道,把那河道两边规整好,那可不是轻松的活,以前我们也干过,累得够呛,但好在,扒河的时候能吃上几口肥猪肉。”
永志、永红听见这话,兄妹俩都不禁有些沉默。
永志道:“哥在家的时候,也就去挑水捡柴火过,扒河这种活,他能干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