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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点点头,接着张了张嘴。
徐星落弹指,把豆子丢入他口中。
小童鼓起腮帮子,后槽牙把豆壳咬得咯嘣作响,回味了一会儿,才解释道:“迟哥哥检查了你的伤势,然后把你带到了这后院来的。”
徐星落又从碟子里拾起一枚豆仁,大大方方地塞进他那尚未长成大人样式的右手掌心。
小童眼中掠过一丝不做掩饰的惊喜,随即半掩唇,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补充:“悄悄告诉你,这里是哥哥偷偷开的医馆。你走后,莫要同旁人说去。”
外头是裁缝铺子,后院则是暗藏的医馆。
直觉告诉徐星落,这里头大有文章。
这孩子口中念叨的“迟哥哥”,身份显然不简单。
“小五,又在嘀咕什么呢?”一抹清朗的男声在门外适时响起。
小童一个哆嗦,浑身僵住,机械地扭头看向门口那人。
“是学生多嘴了。”
“把这些作业拿去给同学发一发。”男人从身后的木质书箱里取出一叠泛黄带着墨迹的纸张。
小五细腿奔上前,连忙伸出细胳膊接过,逃也似的窜出了房门。
徐星落放下那碟莲花豆,垂着手盯着那人朝自己缓缓走来。
直到一只略带些寒意的手背贴近额头,徐星落才冷不丁回过神来。
“烧退了。”那人一双眼眸清冷得很。
身上穿着一件垂曳到踝间的月白青竹长衫,领口处缀着的手工编织的盘扣扭结,被男人严谨地别到了脖颈的最上端,把他的喉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这通身禁欲又清越出尘的气质。
这眉骨,这手掌……
“我姓步,单名迟,开了家裁缝铺子。”
“我……”徐星落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步某不才,略通些医术。”
徐星落默了默。
离谱他爸比离谱矮了个头,离谱过头了。
她真没想到自个儿是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了时期三的步迟。
“若是……姑娘在意自个儿的名节,步某……愿重聘求娶……”
步迟想起先前夜里给眼前女子换药的场景,心头泛过了一层涟漪。
搭在床沿的指尖蜷了蜷,徐星落颔首,上半身不自在的往后仰。
步迟这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样暗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