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心里苦涩,费力地扯了扯嘴角,缓缓颔首,脖颈的线条流畅,宛若一只被扼住命脉的狐狸,被男子无形的视线牵拉着支起腰身,倾首与他鼻息贴近。
“撕拉”一声,上好的浅棠色的春衫绸面,在男人灵活指尖的勾扯下,轻易断了个四分五裂,如同被利剑划开的薄弱蝉翼。
一叶叶轻飘飘的,匍匐在铺满了月光,且被巧匠打磨过,显得越发光滑的暗色宫砖上。
原主人此刻无力地攀附着床栏边上的帘帐,心有埋怨和怒意不能发,只能斜着眼睨他,“敢问帝师,今夜于本宫筛选驸马……有何指教?”
烟灰色广袖轻抬,修长的食指缓慢地划过雪白潭渊交集的一弯沟渠,一寸寸往下揉摁,帝师眼眸依旧沉静,语气肃然,
“公主与驸马婚后要想琴瑟和鸣,自然,得好好操练这副身子骨,免得羸弱得经受不住,屡次都早早昏睡过去。”
“此事,无需帝师操心──啊~”塌了下腰,小公主双眸几欲溢出薄泪。她方才话里分明在暗讽:只有帝师才会不知节制……
年少诗书成名,早早入宫,而今只比小公主长了几岁的帝师深谙其道,又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勾了勾唇,轻哂:“公主的康健,自然与为臣息息相关──”
“啪”一声脆响。
腰股倏而一酸,小公主错愕回过头,双颊羞红,目光往下,他的手……方才竟……
“夹紧,昔日臣教给公主的,都忘了么?”帝师板着脸,显然严肃至极。
话音一落,小公主蓦地记起了帝师在观星台前日夜的严厉教导,不由得咬了咬唇,松开了原本抓着床帐的纤指,并拢双膝。
强忍着股间酸麻的羞意,小公主半坐着直起腰来,双颊的绯红尚未褪去,故作镇定与他对视。
她不能一直被拿捏。
君臣有别,她是君,他才是臣!
她如今,只是利用帝师得到自己想要的,才与他在她的云裳阁的榻上过一夜。
对他莫要太过纵容。
免得日后不好收手。
因而小公主今夜便要拿回主动权。
抬手,蜿蜒而上,褪下烟灰色的外衫,勾指,拖拽着他腰间的雪青穗子,她眼睫轻颤,眸光熠熠,浅笑间,宛若夜间勾人的狐妖。
“啪嗒──”
帝师腰腹下缀着玉珰的束带被她扯落。
不仅如此,帝师束发的玉冠一并被她轻拢在掌心,簪子松落,及腰的墨发垂曳而下,将玉冠往身后一抛,小公主清浅扬唇,翻身骑坐在他腰腹上。
指尖一寸寸勾画着帝师脸的轮廓,她扬起下巴,兀自笑开:“都言帝师平日里如同世外高人,端的是一副高雅冷清之态;如今一看,躺卧在枕榻间的帝师,倒是像极了山间来的妖祟,惑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