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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打翻了香笼,易行怒不可遏挥袖。
婢女哭得梨花带雨,手脚并用,跌跌撞撞地爬了出去。
易行的余光扫了眼自个儿腰腹间被拆解了一半的衣带,登时松了口气,他低头重新把衣带绑紧,恨不能系成个死结,这才侧过身,把香囊重新压在心口,堪堪入眠。
只是燥意难消,他微红的眼睫低垂,脑海中那墨发间簪戴着红茶花的女子哭泣的面容越发清晰。
“公主……”
“落……”
“乖,再,再含深些……”
——
幡旗飘扬,礼花在空中纷纷洒洒绽开,惹得不少的贵女们举目眺望。
徐星落冷淡地收回眸子,极为闲懒地抿了口薄酒。
风止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这厮便以蓝玉带束发,迫不及待地换上了一身暗墨漆点的劲装翻身上马。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骑着马踱至小公主的案前,附身覆来,狐狸眸勾起,冲着她极为狡黠地笑了笑。
如同寻常孩童向阿姐讨要糖果般,趁其不备,自她发鬓间摘下那朵红茶珠花。
“皇姐,且看我为你捉只火红的狐狸来做衣裳。”
将红得粲然的山茶花的枝蓖衔在唇边,风止驰马掉头,疾越入林。
众贵女望着他翩翩然远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该羡慕何人。
“快看,是易将军!”
“传闻易将军面如凶煞,令乱军闻风丧胆,如今一见,竟是这般国色无双……”
徐星落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去,那马上褪了铠甲,换了一身鲜衣的男子,逆光而来,一双桃花眸眼波流转,挺拔的背脊和宽肩,竟是端得一副极好的仪态。
若非知晓他在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徐星落险些如众贵女们一般,要陷落在他那双多情的眉眼中。
陡一对视,易行的侧颊亟烫,别过头,匆匆忙避开了高台上那女子略微失神的眸光。
豁然想起来昨夜于榻间,强将那女子压于身下的场景,易行便自觉羞愧难当,忙勒紧缰绳,一夹马腹,迫使自个儿迅疾逃离了守望席台。
坐在台前的徐星落轻啧一声,暗暗嘲讽易行这家伙在这个时期,居然这样闷骚。
相比之下,身边伫立着的帝师,和她的阿止弟弟,可谓是孟浪至极。
“听闻帝师亦精通骑射,不若本宫也让人为帝师备上马具?”徐星落故作期待望着身边今日依旧穿着一身烟灰色长衫的清冷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