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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早已是指尖沾染了鲜血的红茶花,纵然高悬于枝头,备受人顶礼拜谒──
她这颗饱尝苦涩和凄寂的心,却是再回不去年少时的青葱纯粹了。
用婚事来逃脱,属实是最为稳妥的方式,可纳兰邬,他品性高洁,不该因着她的缘故,与这错综复杂的皇家有所牵扯。
因此拒婚,是她能做的,最好的打算。
无非是再多熬些时日罢了,她等得起。
但凡事并不会遂人愿。
又过了一日,易将军于时慕长公主的行宫为了婚嫁一事,闹得轰轰烈烈。
“你说什么?”
“儿臣求娶落雁公主。”易行拱手,桃花眸里水波不兴。
徐星落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里头时慕长公主摔碎琉璃盏的声响。
“你娶何人都可,唯独,落雁不成。”时慕气息不稳,扶着桌沿,怒瞪着自家亲生儿子。
“为何不可,儿臣是她表兄……日后定会爱她惜她,护她周全……”
时慕别过头,肃然起身,“婚后你可是要将她带往边塞?那苦寒之地,你们男子受得,落雁那身子骨,又如何随你挨冷受冻?”
走到了易行跟前,时慕缓缓站定,拍了拍他的左肩,“当初既然选了这条路,身为将军,你有你的职责。”
“母上……”
“罢了,此事休要再提。”
殿内一片沉寂。
门外一抹绯色的裙袂垂曳而过。
“公主。”霜儿紧步跟在她身后,面露担忧。
“无妨。本宫自个儿待会儿。”
徐星落坐在亭内,望着御花园的宫人们修剪花枝。
“奴婢去给公主端些点心茶水来。”面对这般异常镇定的公主,霜儿心中仍旧存着疑虑,拢袖行了一礼,但还是转身离去。
小公主转头,望向亭外的湖泊,微风掠过层层涟漪。
原以为,替阿止寻着了得力朝臣,届时铲除宁贼,便可安心地过她自个儿的日子。
不论是嫁人,又或者独身,都能恣意畅快。
然而,今日长公主行宫内一事,可见,不论是她作为落雁公主的婚事,还是易行……
论及己身,最终都做不得主……
长此以往,纵然她选了心仪的驸马,也得将巩固王朝放在首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