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众多宾客和其余三人亦是僵住了。
时云起扬唇,宽大的手掌将胳膊上的那只纤细柔软的手轻而易举地包裹在掌心。
坐在高座上的时慕见状,示意徐星落独自上前。
“咔嗒……”
原本摘不下来的血镯被时慕极为轻省地取下。
“母上!”易行紧紧攥着方才徐星落丢弃的那把桃花扇,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娘亲竟然亲手摘下了他给心上人的血镯。
按照灵典记载,这枚含着他心头血的镯子,若非自个儿对徐星落心思情断,这血镯便不能从徐星落腕间被取下。
还有一个可能便是,佩戴血镯之人,对他不仅无情,还有了恨意。
不然,这血镯便不能离开她身。
因此,方才徐星落拒绝跟他走时,他不仅没有慌张,反而更加笃定她心中有意。
不然,为何徐星落不直接取下血镯……甚至不惜用那钗子作势便要划破血肉……
易行仅存的一丝希冀,竟被自家母上亲手打碎。
“此镯,是本君从前游历人界之时遗落之物,如今物归原主,有何不妥?”
时慕字字句句,皆戳在了易行心中。
“易行吾儿,你还有何话要说?”
天界女帝当众认了亲子,可易行却无法露出一丝笑意。
嘴角渗出一丝血意,易行眼眶泛红,半屈膝跪倒在阶前,以长剑抢地,为何……为何要如此待他不公?
“落儿,你且近前来。”
众宾客眼睁睁看着天界女帝亲手将那枚洗尘珠佩戴在了神女的婚冠前。
霎时间,婚冠便与洗尘珠嵌为一体。
“咚咚咚……”
“咚——”
“叮……”
不远处的天上宫阙传来了仙乐。
“哇,快看!那是什么?”
四周红得刺目的花乍然间盛开,团团簇簇。
“师尊!”风止意识到不对,身后扬起的海水越发汹涌,他抬步,作势便要上前,却被步迟拂袖拦下。
“来不及了。”步迟看出了这异象的含义,心下沉痛不已。
但他深知神女做的决定,便没有一样是能被轻易改变的。
正如她当初宁愿神陨,也要保住云霄峰和众海域的生灵。
如今魔气四罩,此番,正是破局的大好时候。
步迟很清楚,他和风止若执意要破坏这场婚典,到时候,只会是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