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一名军人,以保家卫国,保护人民为信仰,就是在洪水里,他的骨头也是硬的。
被卖到矿上一年,不知什么时候,他的骨头居然也被泡软了。
昨晚阿炳的话,让他羞愧!
他是个兵啊!就是死,也应该站着死!不是吗?
他看着李叔的尸体被拖远,看着地上暗色的痕迹,牙齿咬的吱嘎响。
黑狗刚准备离开,恰好对上王莽的眼睛。
他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黑狗终于感觉到变化。
这群狗,最近好像不太听话?
昨天的狗敢跪地求药,今天这只狗居然敢用仇恨的眼神看他?
只是黑狗并不愤怒,反而,一种熟悉的的愉悦,爬上心头。
这种感觉,是他在矿场,为数不多的享受。
他是什么人?
放在外面,他就是个不入流的打手,在大佬眼里就是条狗。
可在这里,在被高墙圈起来的天地里,他就是王!
是掌控这群两脚羊生杀予夺的神!
权力是什么?
权力就是最原始的东西!
是你能决定别人是饥是饱,是痛是爽,甚至,是活还是死。
它是最烈的酒,哪怕小小一杯,都能让一个卑微的人醉死!
这种感觉,比什么都上头。
他早就忘了野狗们也曾有姓名,也曾是别人的父亲、丈夫、儿子。
在他眼里,他们只是一群会喘气的牲口,是他灵魂的养料。
现在,竟然有狗敢龇牙?
他看着王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必须用血,用惨叫,来证明;在这里,他才是主宰。
“看什么看?”
黑狗几步冲到王莽面前,鞭子狠狠抽下去!
“啪!”
一道血痕在王莽脖子上绽开吗,他咬牙没吭声。
“不服?”黑狗笑的更开心了,
“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服!”
鞭子一次次落下,抬起时又带着血花。
打成这样,王莽都没求饶,也不低头,满是杀气的眼睛死死盯着黑狗,像是想活撕了对方。
黑狗打累了,嘴里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