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门外是谁。
推开门,许巧玲举到门铃上的手放下来,笑了一下,跟他点点头。“谢律师好。”
谢明宇觉得有趣,认真的打量这个女人,罗永强的爱人。这是个素净的女人,细眉长眼,唇色也涂得温和。很难从她脸上看出任何不适,笑容也很舒服。
“您给过我电话,是在这里见面对吗?”
提问也很得体,是个能够化解尴尬的人。谢明宇觉得罗永强眼光也不是那么糟,他把许巧玲让进来,脸上笑着,心里面倒是越来越不痛快。
许巧玲提着一盒包裹整齐的东西,落座就放在茶几上。“一煲汤。”看见谢明宇打量,她说。“过来也没什么可拿的,那天看他醉得厉害,所以煲了汤带过来。养胃的。”“许小姐对他真好。”谢明宇字句拖得长。
许巧玲的丈夫年前过世,她从加拿大回来也有半年了,半年都没找过罗永强。
谢明宇从她的态度里看得出体贴,看不出情意。他把玩着,莫名的有些遗憾。为了罗永强遗憾,也为了自己无可施展的报复。他不恰当的想起来锦衣夜行,明珠暗投,总之就是失落。
“永强呢?”许巧玲终于问出来。
“我叫他出来。”谢明宇温文尔雅的笑着,站起来。
拉开帘子就看见他汗湿了一头,脸涨得通红。谢明宇轻手解下眼罩,他瞪大眼睛看着,血丝都渗出来了。谢明宇给他理理头发,亲在他眼睛上,一边拆口塞一边问他。
“你起的来吗?要不让她进来看你?”
他问的和气,声音倒不小。许巧玲在帘子外头听着,接着:“永强,身体还没好吗?不舒服就不用起来了。”
谢明宇笑,伸出手从他脖子往下摸,一直摸到腿间,拿着插进去的东西慢慢转。他凑到他跟前,喘息一样小声问他:“永强,不舒服吗?”
罗永强瞪着帘子,张张嘴,调动了所有力气,大声喊出来:“滚——”
“许巧玲,你给我滚!你他妈给我滚!”
罗永强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骂她,他有点癫狂,一句接一句的喊。喊不清楚就开始嘶嚎,喉咙哑着,一声比一声怪异。
许巧玲站起来,抖着手拿起包,她也有点失态,临走撞翻了桌上的汤煲。
谢明宇看着她开门出去,桌子上淅淅沥沥的汤水往下滴。罗永强还在骂,骂完了许巧玲,开始骂谢明宇的祖宗十八代。从他认识他那年骂到他的命根子。
谢明宇开怀大笑,扑到床上去抱住他,堵着他的嘴狠命亲下去。他再张嘴就再亲。
“谢明宇。”罗永强闭着眼睛,声音哑的不像话。谢明宇听见了,大声应他。罗永强手脚已经解了,他把左腿搬上来,右腿缩起来,胳膊抱着头,整个人团成一团窝在床上。谢明宇听见低低的声音,从那一团发出来,如同呜咽。
谢明宇伸手环住他脊背,他在他手底下发颤,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