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甜美的糕点捏一块入口,顾承武嘴上不说什么,手里却又拿起一个。他答应夫郎的请求,还没来得及做模子,手里的桃花糕是随意捏的,样子普通。
上面那朵桃花好看是好看,但又不能吃,顾承武揪下来放在旁子里,一盘子五块,全被他一个人吃了。
江云目睹那朵逐渐凋零的桃花,摘下来放久了不太新鲜,凄凄惨惨被摆在一边。他对桃花没什么想法,只是下意识想拿起来,塞进相公嘴里。
顾承武被塞了一嘴粉红,带着清香微苦的味道。猜想夫郎定然嫌弃自己不懂风情了,连着糕点桃花一起咽下去。
“喝碗水,别噎着,今天和干娘磨的糯米粉剩不少,想吃明天起来又做。”江云从碗柜里拿出碗,在锅里舀半碗热水,兑了蜂蜜喂给顾承武。
他捧着碗将碗沿凑近顾承武嘴边,顾承武眉眼微动,低头就着喝一大口,发觉是甜的,疑惑道:“是蜂蜜?”
江云也馋了,端起碗自喝一口,浅浅抿嘴道:“去郑阿爷家买来的,他家养了不少蜂子。我还瞧了,桶里那么那么多小蜜蜂,还没我指头大呢……”
他越说起越高兴,顾承武也低眉不语,目光凝在夫郎身上,眼眸里都倒映着江云雀跃的身影。
只是话还没说完,江云忽然一顿,惊慌失措弯下腰,捂着肚子愣住。
顾承武忙扶住江云,道:“是不是不舒服?先坐下,我去叫郎中。”
话音刚落,顾承武行动迅速,要去找张翠兰来照顾江云,自己去骑马。没走出一步,又被江云拉住手腕。
江云摇摇头,道:“不、不是,我没有不舒服,是他刚才动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小崽子不是第一次动了,前几夜睡着时,就在肚子里抽了一下。江云起初害怕的很,脸色苍白的不婻風行。白天醒来,他把这件事告诉干娘。
惹的干娘一阵大笑,他才知道这叫胎动。怀了三个月开始,后面会动的更厉害。有那严重的,肚皮上都能看见小娃娃的脚。
除此以外,江云没有别的不舒服,这才放心下来。每次崽崽动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细细琢磨,也觉得神奇的很,肚子里怎么就能长个娃娃呢?
张翠兰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长了呗,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总不能长在其他地方吧。
顾承武也顿住,半蹲在江云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摸上江云的肚子,什么也感受不到,他学着王山那样把耳朵贴上去,更没听见什么。
江云也纳闷呢,歪着头奇怪道:“你一来,他就老实许多了呢。”
肚子不知不觉又大了一圈,江云比刚开始怀的时候小心很多,手下意识就要放在肚子上保护着。有时候炒菜久了,张翠兰也会过来接过铲子。
晚食在锅里煨着,是香甜的花生粥。江云没什么事做,就拿着针线篮子坐在屋檐下,绣绷子夹着布,布面是用炭勾勒出的花样子。
彩线在江云手里上下穿梭,不一会儿的功夫,花样子已经绣出边框。他用牙齿咬断线头,换另一根颜色线,填补花朵的颜色和纹理。
小黄和大黑闹够了,小跑两步在江云腿边趴下,狗脑袋支在前爪上,慢悠悠摇尾巴,惬意的很。
狗狗不比人,怀胎两个月就能生一窝。小黄只怀了一个月,肚子两边就鼓鼓的,跑起步来也比平时慢很多。
他见顾承武在院子里锯木头,犹豫半晌,道:“我、我想给小黄做个窝,它要生了,现在的窝不暖和。”
顾承武顺着夫郎的视线看过去,这个狗窝原本是给大黑一只狗做的。小黄来了之后,窝里明显窄了很多。下个月小崽子一下,就塞不进去了。
他点点头,回应夫郎的话:“等休沐,将狗窝推了,重新垒一个。不是还有许多修补不了的旧衣裳?垫在厚茅草上面,便暖和了。”
顾家现在日子好起来,不说大户人家,至少是富足的。不用像穷苦人家一样,穿满是补丁的衣裳。很多旧衣裳堆在箱子底下,做鞋底子都用不上。
江云顺着他的话点头,继续手上的绣活。
张翠兰从柴房出来,脚步有些匆忙,脸色也忧起来,道:“可惜了,刚才去喂鸡崽,才发现被踩死了一只,救不活了。”
江云放下绣蹦子,也吃了一惊,道:“不是给做了大的圈?”
“那也不成,鸡吃食都是抢着吃的,一哄而上,准得踩着。那鸡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也没生病,估计就是晌午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