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她先找儿子,“瑾儿呢?”
洛敏在一旁略微心疼的笑,道:“小少爷在后院呢!”
后院?她听罢,换了鞋,也来不及脱外套,直接往后院而去,刚到门口见了儿子手里握着长枪,立刻变了脸色。
“瑾儿!”本该温柔的声音,却是严厉而清冷,“谁让你耍枪了?敏姨!”
洛敏急匆匆的赶过去。
后院里的蓝司暔见妈咪生气,愣了一下,然后将长枪靠在墙边,乖巧走过去牵了她的手摇了摇,“妈咪……”
洛敏也到了后院门口,一脸为难。小少爷如今的心脏不允许剧烈运动,少夫人作为母亲,最是担心小少爷,不再让他如从前那么独自外出,这年内更不让他舞刀弄枪。
“妈咪……”蓝司暔乖巧的立着,小脸扬起,“瑾儿没玩长枪,瑾儿知道妈咪会担心……”
老太太终于从后院走来,“怎么了这是?”
她看了看立在墙边的长枪,明白了原委,慈爱的一笑,“小七放心,瑾儿没玩,他那是怕我受累心疼我,非要帮我拿回来呢!”
是这样么?她低头盯着儿子。
蓝思暔非常真诚的点头,还晃了晃了她的手,“瑾儿不会让妈咪担心的!”
她蹲下身,与儿子平齐,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脸,“瑾儿,你一定要听话知道么?妈咪要是不在,就听奶奶的,听老沐的……”
“妈咪你要去哪?”蓝思暔抓住了重点,天真的脸,却认真的眼,盯着她问。
她顿了会儿,然后浅笑,“妈咪哪也不去,一只陪着瑾儿,妈咪只是说如果。”
小家伙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晚餐即将上来时,洛敏接到电话,沐寒声有点事得处理,今晚可能回御阁园住去。
傅夜七听见了,只是点了点头,她知道沐寒声在忙什么,忙着张罗瑾儿的案子,争取判得最轻。
晚餐桌上,傅夜七第一次坚持把儿子抱到椅子上。
老太太看了看重孙,示意他别拒绝,蓝司暔才乖乖由着。
抱到椅子上,她坐在儿子身侧,从第一筷子就在给儿子布菜,大概这是最唠叨的一天。
“瑾儿,你这挑食的毛病不好,洛敏奶奶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这样才能快快长大,身体才能强壮,以后就能继续跟着蓝爸舞刀弄枪,知道么?”
蓝思暔是不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更不知道父母在为他的案子忙碌奔走,他只是听了祖奶奶的话,祖奶奶说,最近要听妈咪的话,无论妈咪说什么。
所以,妈咪如何啰嗦,他都点着头,认真的听着。
用过晚餐,傅夜七与老太太道别:“寒声一个人御阁园我不放心。”
老太太温和的笑,夫妻俩感情好是最好的,“司暔由我带着呢,你放心吧!”
她自己开车回的御阁园,车子刚进庄园就见了别墅客厅里亮着灯,她知道沐寒声回来了。
没有敲门,自己往里走。
沐寒声在客厅,因为无人,他指尖的烟燃着,炊烟袅袅,频繁的放在唇边猛抽长吐。
他背对着客厅,迷雾里鹰眸狠狠眯着,略微蹙眉,正好捏在手里的电话响起,他低眉看了一眼,将烟叼在嘴边斟酌着。
电话放在耳边,他也终于低低的一句:“你说。”
“沐先生。”国务卿鲁旌的凝重,“国委会还有个把月,修订基本法是不可能了,但国法里,家长受罚的方式并非只有一种。”
国法里都是什么,沐寒声自然清楚。
他不可能将妻子送进监狱,那便只
狱,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削我的爵,保她。”沐寒声这样的一句。
很沉,很稳,也很笃定,为了妻子,他可以调动军队随往伊斯,也不在乎自己的官位。
鲁旌却沉默良久,他的爵位,又岂是说削就削的?谁敢?连杜峥平都不定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