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嘴角又勉强扬起一丝笑,道:“是我冲动了。”
他说:“其实。。。。。。。。”他话音还未落,就听门外传来砰的一声。
所有人头皮一麻,皆都被吓了一大跳,朝门口看去。
只见原本老旧的木门艰难地晃动了几下,缓缓下塌,在风中摇摇欲坠,还未再坚持的久一些,随即又在一声巨响之后,像是迟暮的老人,终于不甘地倒了下去。
门后,露出姜培安那双赤红的眼睛。
姜盈画愣了愣,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挡在沈初晴面前,谁料那姜培安收回踹门的脚,径直走到姜盈画面前,一言不发地伸出手,直接一把推开了姜盈画。
姜盈画差点被推到地上。
他踉跄着站稳,回过神,见姜培安高大的身躯站在沈初晴面前,挡去了所有的阳光。
姜盈画被如墨扶着,只能看见姜培安的侧脸,只见他站在沈初晴的面前,声音哑的要命,问:“为什么不见我?”
他说:“只是和离,有必要老死不相见吗?”
沈初晴抱着孩子,不说话。
他不说话,姜培安也不发怒,只是盯着他怀里的笙笙看了许久,冷不丁笑道:“我就说当初应咨回来才半年,姜盈画去哪给他生的这么大的孩子。”
他俯下身,看着笙笙,余光却在看脸色发白的沈初晴,道:“那时我喝多了酒,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这孩子。。。。。。”他语气开始变的意味深长起来,故意顿了顿,方才道:“应该是我的吧。”
沈初晴原本还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听见姜培安的话,登时激动起来:“这是我,这是我生下的孩子,是我的!”
“哈,那就是我的吧。”姜培安的语气在那一刹那变的十分得意。
“你。。。。。。。。。”沈初晴身体不好,一激动就容易喘不过来气,他脸色发白,看着姜培安把孩子抱在怀里,愤怒地用手去抓姜培安的衣角:“把,把孩子还给我!”
“我的儿子,为什么要还你。”
姜培安说:“这个孩子,我要带走。”
听到姜培安要把孩子带走,沈初晴简直要疯了。
他抓住姜培安的衣角,不让姜培安走,姜培安后退的时候,他也未曾松手。
但沈初晴双腿不能走动,姜培安一后退,沈初晴又不愿意松手,两相用力之下,沈初晴不慎从轮椅上翻倒下来,咕噜噜滚下楼梯。
他头磕在地上,本就还未完全修养好的身子此刻疼痛不已,但他还是艰难地挪动着上半身,撑着掌心,拉住姜培安,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哭腔:“姜培安,求,求你,别把孩子带走。。。。。。。”一旦姜培安把孩子带走,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的孩子了。
“沈初晴,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有跪在我脚下的一天。”
姜培安看着他,笑道:“你不是觉得我不学无术吗?不是觉得我比不上应咨吗?可现在,还不是要乖乖地给我生孩子?”
沈初晴的指尖用力到发白,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晕开淡淡的水痕,刚沐的干净的青丝散下来,铺洒在肮脏的地面上,连带着沙白色的衣角也被沙土抹上了暗色:“姜培安,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涉到孩子。。。。。。。。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姜培安一脚踹开他,往门外走去。
他这一脚,恰恰好踢在沈初晴的腹部。
沈初晴的身体还未好全,姜培安这一脚下去,他登时剧痛难忍,倒在地上,不能言语。
姜培安还未察觉,抱着哇哇大哭的笙笙,转身往门外走去。
姜盈画被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去扶沈初晴。
但沈初晴此时已经疼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脸色发白。
姜盈画慌得手腕都在抖,艰难地和沉璧一起,扶起晕倒的沈初晴,抬头看着姜培安绝情的背影,忽然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