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筠兰好歹也是世家嫡双,还不至于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琢磨道:“难不成,是京城谁家的贵公子不成。”
“没听说谁家公子长得这样丑的。”
碧华不以为然道:“可能是守墓的都比较富裕吧,毕竟那活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可能是吧。”谢筠兰想也想不明白,想的头痛,索性也不想了。
回到家中之后没几天,宫里果然传来消息,要那些通过初选的双儿们分批次进宫,绘制画像。
谢筠兰接到通知之后,其实心里是万般不情愿的,但还是不得不进宫。
他进宫之前,精挑细选了自己最丑最旧的裙子,梳了个凌乱的头发,还故意化了最难看的妆容,往自己的脸上贴了黑乎乎的媒婆痣,甚至还拿上了“贿赂”画师的银子,这才坐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等到他信心满满到了皇宫、觉得自己肯定是今天最丑的双儿的时候,但下了马车,他往四周一看,发现那些平日里在各种场合都争相比美的双儿,此刻穿的一个比一个丑、妆容也是一个比一个难看。
谢筠兰:“。。。。。。。。。。”“噗哈哈哈。。。。。。。。”城墙之上,濮阳公主夏侯仪看着下面,排队进去等着画师给他们画像、丑的各有特色和风格的双儿,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道:“三哥,你看他们,都打扮的好丑啊哈哈哈哈哈。。。。。。。”夏侯鹜光负手站在濮阳公主的身边,居高临下地往下打量,片刻后扯了扯嘴角,并未笑出声:“。。。。。。。。。”见夏侯鹜光没说话,夏侯仪微微侧过头,余光里看向夏侯鹜光的脸色,半晌,慢慢止住了笑。
她心里自然知道为什么这些人会故意打扮的很丑,自然是想要落选:“三哥。。。。。。。。”“父皇让你来掌眼,你慢慢选吧,我就先走了。”夏侯鹜光道:“今日太傅布置的功课,还未做完呢。”
“哎,三哥,虽然父皇是叫我来掌眼,但你也得选个你喜欢的不是。”夏侯仪跟着夏侯鹜光下了城楼,提裙沿着楼梯慢慢往下:“怎么样,有看上的嘛?”
夏侯鹜光一顿,片刻后道:“。。。。。。没有。”
“真没有?”夏侯仪听着夏侯鹜光语气里可疑的停顿,忍不住刨根问底道:“三哥,你都已经二十四岁了,要是再不娶,难不成真的打算孤独终老不成?”
“从我记事开始,我一直就是一个人。”夏侯鹜光声音平静:“不娶妻,只不过和现在一样罢了,我并不会觉得不好或者是不开心。”
他说完这句话,看着夏侯仪愣怔的脸,又道:“而且,他们都不想嫁给我,何必强求呢?即便强行婚配,日后也难逃夫妻感情不和的结局,倒让彼此都难堪。。。。。。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娶妻的好。”
夏侯仪:“。。。。。。。。。。”她站在原地想着夏侯鹜光的话,等反应过来之后,夏侯鹜光已经往城墙下走了。
“。。。。。。。。等等我呀,三哥。。。。。。。。三哥!”
两个人一路从城墙往下走,夏侯鹜光怕自己的容貌吓到那些小双儿,于是特意选择了绕一段远路。
从御花园绕了一段长长的路,才走到宫门口,夏侯鹜光刚打算出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疑惑的声响:“夏仁?”
夏侯鹜光:“。。。。。。。。”他听到这声音,眸光微闪,慢慢转过头,果然在原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你怎么在这里呀?”
在夏侯鹜光和夏侯仪说话、绕远路的时候,谢筠兰已经被画好了画像,准备出宫了,他提着裙摆,小跑着跑到夏侯鹜光和夏侯仪面前,视线移到夏侯仪身边,疑惑道:“你是。。。。。。。。”夏侯仪道:“我是濮阳公主夏侯仪,这位是我的——”“侍卫。”夏侯鹜光接过话,道:“我是公主的侍卫。”
夏侯仪:“。。。。。。。。。。”她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夏侯鹜光,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怎么会在宫里见到你呢。”
谢筠兰闻言,不仅没起疑心,还赶紧给夏侯仪行礼道:“臣谢筠兰给公主请安。”
夏侯仪转过头来,对他假笑:“免礼。”
谢筠兰得了允许,这才起身,随即转过头小声对夏侯鹜光道:“夏仁,我终于画完画像啦!终于解脱了!”
他走到夏侯鹜光身边,道:“你马上要散值了嘛?我请你喝酒吃饭好不好?”
“。。。。。。。。。。。”夏侯鹜光看了一眼夏侯仪。
夏侯仪心领神会,顿时道:“夏。。。。。。。咳,夏仁,你可以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憋笑,心想三哥取的这是什么破名字:“你走吧!”
夏侯鹜光敷衍行了一礼:“多谢公主。”
谢筠兰闻言,也微微蹲下身,认认真真地行礼:“多谢公主。”
夏侯仪把头转过头,忍住嘴角的笑意,半晌才转过头,装作严肃道:“快去快回。”
谢筠兰见状,赶紧把夏侯鹜光拉走了。
“原来你是侍卫啊!”等在马车上坐定之后,谢筠兰才回过味儿来,有些不高兴道:“那你还骗我,说你是守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