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鹜光:“。。。。。。。。。”他能理解,但却不认可。
在皇陵里暗无天日的九年,让他深刻地明白自由的重要性。
在他看来,没有哪一种爱能束缚自由。
即便是亲人之爱也不可以。
于是,夏侯鹜光想了想,才道:“虽然我明白,你家里人关着你,是为了你好。。。。。。。但是我不认为这样是对的。”
他理所当然道:“你是人,不是畜生,他们不能这样关着你。”
谢筠兰闻言,无可奈何地看着夏侯鹜光,叹气一笑,“你说的对。”
他说:“可他们毕竟是我的父亲还有哥哥。。。。。。。我与你私下相交,本来就是不和礼法之事,如今我一个人被关起来还好,难不成我们还要继续和他们做对唱反调,以至于两个人都遭受责难不成。”
在谢筠兰看来,关他一个人,虽然行动受限制,但好歹吃喝不愁,还可以忍受;但是如果谢迁鹤和谢筠亭迁怒夏侯鹜光,那就不是关一两个月可以摆平的事情了。
毕竟夏侯鹜光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小侍卫”,一个侍卫,又怎么可能敌的了中书令和詹事府詹事的权势呢?
到时候,莫说是被关几个月,要是被他父亲和哥哥知道是夏仁把他谢筠兰带走了,说不定将夏仁暗地里打死,都不是难事。
思及此,谢筠兰只能再度好声好气道:“夏仁。”
他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爱也是。”
“很多感情,不能用非此即彼来表明。。。。。。。。就算我的父亲和哥哥把我关了起来,但我还是知道,他们是爱我的,并不是想要我死。”
谢筠兰说:“夏仁,你把我带回去好不好?”
他注视着夏侯鹜光的眼睛,轻声道:“我已经出来够久了。你要是不把我带回去,我的父亲和哥哥一定会生气的。”
夏侯鹜光:“。。。。。。。。”他抿了抿唇,心中虽然万般不情愿,但还是在谢筠兰的祈求和注视中,缓缓松动了口:“。。。。。。。。好吧。”
他说:“竟然你想要回去,我尊重你的选择。”
言罢,他走到树边,解开了绑在树上的绳子,随即翻身上了马。
谢筠兰见他肯带自己回去,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转头弯眸对夏侯鹜光道:“谢谢你呀,夏仁。”
“。。。。。。。”夏侯鹜光藏在面具后的脸颊绷紧,并不应声。
正在他双腿一夹马腹,拉了拉马缰绳,准备带谢筠兰离开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马蹄踏地声响。
紧接着,似乎是有大批人朝这里而来,夏侯鹜光敏感地察觉到不对,猛地转过头,尖锐的箭声迅速划破了夏夜的宁静,如雪夜的寒光,嗖的一下径直朝他的脸张牙舞爪而来。
夏侯鹜光瞳孔骤缩,猛地一拉缰绳,策马转头,险之又险地侧脸躲过流星般的箭矢。
箭尖直直地没入了马身侧的泥土里。
马登时受了惊,高高地抬起前蹄,往前狂奔,而此时此刻,谢筠亭已经率领府兵,追上了夏侯鹜光的马。
“长公子,我看到那个贼人和小公子了!”
身边的府兵拉着马缰绳,伏在颠簸的马上,借着月色和萤火虫的弱光,很快就看清了策马的夏侯鹜光和他怀里小小一只的谢筠兰。
“。。。。。。该死!”
谢筠亭显然也看见了谢筠兰和夏侯鹜光,说话间,已然用力咬紧了后槽牙。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拜天地,一听到谢筠兰被一个贼人从房里劫持了,他立刻就跨上马、带着府兵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