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一边看一边小声地念着字,时不时挠一挠眉心。
“阮阮你能不能别一边看书一边念啊?我卷子都做不进去了。”
“对不起呀对不起,我去宿舍外面。”
这个习惯从她很小便养成了。
小时候她一边抱着弟弟哄,一边看书,弟弟在她腿上玩玩具,哪怕不是很吵,也时常咚咚咚的。她便把字句念出来,强迫自己专心,这样偶尔低头捡玩具,她还能复述出自己刚才读到哪一句。
阮阮凝神阅读剧本,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根笔来做批注。
上一季的剧本讲到沈白与乔翘发现了剧组一系列的蹊跷事,锁定剧组的神龛有问题,并且在探求的过程中,被神龛所蛊惑,发生了关系。
这一季,这一季……
这一季将讲述神龛蛊惑人心的原理。
阮阮将笔放下,好像看了一整段,又好像什么也没看。
晚一点,收到施然的来电,她刚刚回到家,好像喝了点酒。
“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拖延。
“什么?”
“小黑怎么样?”
“吃得很多。”阮阮转头看。
“小白怎么样?”
“吃得很多。”
“小……”
“小橘它们,都吃很多。”
施然那边气息浮动,一下便笑了,最后问:“阮阮怎么样?”
“吃得……”阮阮顿了顿,“还行。”
施然沉默了一会儿,像是靠在吧台边,低声说:“需要安慰吗?”
阮阮右眼飞快地掉了一滴眼泪,可奇怪的是,心里和身体别的地方,没有任何异样,连声音都很平静。
她用很稳的嗓音轻轻叫她:“施然。”
“嗯?”
“你有特别想远离的事情吗?”
“有,”施然在电话那头说,“比如今天,我很想让它跳过。”
“然后呢?”
“然后,我选择了给喜欢的人打电话,我只用记住这十分钟。”她平静而清淡地说。
“它跳不过。”施然的声音凝在夜露里。
“那我……”阮阮抿住嘴角,“我要怎么办?”
施然听着身体的另一边,传来酒柜微弱的电流声,想了想,开口:“今晚你很可能睡不着,把它用来想我。”
“因为我这里永远有公平。”
“我会公平地想你。”
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