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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辆迈巴赫行驶平稳,何助开车水平也过硬,才没叫她被玻璃震醒。
目光下移到她裹着丝巾的脖颈,他眸光微沉,想起了初见那天。
也是这样的阴雨天,不过那天的雨,要大得多。
那时,楚沉入狱已成定局,过失杀人罪名成立,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他想起楚沉还有个视若珍宝的妹妹,打算亲自上门,把人控制在自己手里。
到时候,不管是在狱中狱外,楚沉都翻不起风浪来。
那日,他漫步爬上她和楚沉租住的公寓楼,站在房间门口,抖了抖伞上雨水,将其立于门边,轻叩三声门板。
下一刻,大门便被砰地撞开,一道身影差点撞上他。
凭借着敏捷身手,他第一时间闪开,那人没有停留,炮弹般径直冲着楼道跑去。
从对方身上传来浓烈血腥味,气味惨烈到几乎具象化。
但比停留在走廊空气中更浓烈的,是房中飘来的血腥气。
他曾经十分熟悉的味道。
瞳孔骤缩,穆盛洲顾不得去追,踏入公寓楼,便见苍白脆弱的女孩子,倒在客厅血泊中,喉咙被人割开,自一指长的刀伤处,血袋般往外喷血。
以他的经验,人伤成这样,多半是活不成了。
可她涣散瞳孔直直望着玄关处,求生欲写在脸上,噙着血沫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是——
哥哥。
哥哥救我。
可笑,她竟还在等楚沉来救她。
——也罢。
人死了,就没意思了。
半个月后,当她在医院的VIP病房醒来,见到他时,穆盛洲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讥诮的——
“看清楚,救你的人是谁。不要乱认哥哥。”
他的妹妹,也不是谁都配做。
思绪收回,如今的穆盛洲凝望辜苏沉睡侧颜,心中疑惑不减反增。
当年那个险些杀了辜苏的人,他也派人去查过,但是查了几天,没什么头绪。
辜苏本人则说记不清了,言下之意是不想追查下去。
他觉得她在说谎。
不过之后她再也没遇到过危险,他也就将那件事轻飘飘地抛之脑后。
案子甚至没有立案——因为一点私心,他不想为楚沉的家属花费时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