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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引诱我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穆盛洲——是你把我变成了和你一样的怪物!”
穆盛洲挡在她和辜苏中间,怒意凛然地森森质问:
“做生意本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更何况,你的良心如果能论斤上秤,恐怕也值不了二两!你在乎的从来只有自己的利益,怎么有脸在这里谈论良心?
“真有良心,为什么公司里每次组织慈善捐款,你都恰好请假?为什么当年楚沉杀人案正在调查的时候,你没有挺身而出?为什么偷到了核心机密之后,明知把源代码无偿散布出去,就能让穆氏科技整整七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最终却选择了将它卖给高价收购的外国企业?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我引诱你做了错事,却不敢冲我来,而是去伤害没有反抗能力的辜苏!?
“是,我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但是你扪心自问,这些事情,难道是我逼你做的吗?你难道不是每次都从中得到了巨额收益,之后一次比一次做得熟练吗?是你的良心在痛,还是佣金打了水漂之后的钱包在痛?”
他一席话掷地有声,将周倩驳斥得哑口无言。
趁她愣神,医护人员纷纷赶上来,将人制住。
窗外隐约响起警笛声。
穆盛洲喘着粗气,一颗后怕的心脏在铿锵跳动,顾不得许多,无视了被制服的周倩,就要去查看辜苏伤势。
直到发觉手掌濡湿滑溜,低头才看到刚刚情急之下被手术刀所伤,轻薄的刀刃已经割开他的中指与无名指指腹,鲜血喷涌而出,隐约能看到横切面被血浸透的肌肉纹理。
肾上腺素作祟,直到现在才感觉到些微的疼。
“先生!您的手要赶紧包扎,否则可能会落下残疾!”
医务人员看到了他的伤势,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穆盛洲眉头微皱,先看了一眼辜苏的伤口,确认没有伤到动脉后,才吩咐人先给她处理,自己则捂着流血的手出去了。
辜苏受了惊吓,穆盛洲请来的专业心理治疗师和营养师围着她打转了一个多星期,直到她脖子上那道新伤已经淡得只剩下一条粉色浅痕,手术的伤口也已经愈合,才算功德圆满,可以回国了。
她自从那日后,就没有再理过穆盛洲,原本是穆盛洲单方面气她虚情假意,避开与她的见面,到了如今她真不理他了,二人地位却仿佛调转过来。
他总是没话找话地过来找她,怕她虚情假意,又怕她连这份情意都不肯给他。
他最惧怕被辜苏知晓的秘密,如今已经暴露在她面前。
她却反应平静,不知是早就知晓,还是自知无望,不愿与他掰扯是非对错。
无论哪种,都叫他惶惶不可终日。
……
回国的航班需要十几个小时,登机正好是晚上八点半。
穆盛洲的打算是,他们在飞机上睡一觉,第二天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