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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穆盛洲一边回忆,一边不知疲倦地温声念着:
“楚沉坐牢的那八年,我会按照国家赔偿,把钱打给他。我朋友的拳馆,他想去随时可以去应聘,工资面谈。还有,我以后不会命令你做任何事了。你……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回过头来,看看我。
也许是被他絮叨得实在睡不着,辜苏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他。
穆盛洲还来不及一喜,就见她写道:
【等到了机场,如果没有必要,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这是她沉默这么多天以来,发的第一个脾气。
穆盛洲万般无奈,只好小心掏出被他强行攥在手心里的唯一筹码:
【你还欠我医药费——】
“叮”地一声,手机银行显示,到账十万元。
他惊愕地看着她埋头操作手机,紧接着就意识到——那是他当初赔给楚沉的十万块奖金。
手里捏着的风筝线,啪一下断了,辜苏就如同那飘于高风中的纸鸢,要从他掌心溜走了。
——不能让她就此失去踪迹!
第36章
穆盛洲在飞机上浅浅地睡了一觉,可凌晨时又被噩梦惊醒,醒来时辜苏不在身边,吓出一身冷汗,急急去找时,她却从洗手间回来了。
也许是夜晚放大了人心中柔软的一面,当辜苏诧异于他还没睡时,因噩梦而心绪不宁的穆盛洲,罕见地向她袒露了自己的脆弱:
“我梦见了怀灵。我梦到我们挤在出租屋里一起吃同一碗泡面,她把唯一的一个鸡蛋留给了我,梦到她第一次来看我打拳,对手下手太狠,险些把我肋骨打折,她就偷偷跑去对方休息室,在人家保温杯里放了泻药,还梦到……”
说到这里,他哽住,闭了闭眼,苦笑道:
“她去世的那天,是个好天气,天上连朵云都没有。她抓着我的手说——
“哥哥,不要难过。我要是死了……你就再捡一个妹妹吧。”
他坐在座位上,伸手环住辜苏的腰,侧脸贴在她柔软的腹部,温度和水迹一起透过布料渗透进去。
她站在他面前,垂眸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