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婉,干净,细腻。
她就是他的向往。
穆盛洲随即在心里冷笑。
怪不得楚沉把她放在心尖上宠着,外人说她一句不好都要直接撸袖子干架。
她确实像个艺术品。
只可惜,很快就会碎掉了。
下一刻,穆盛洲脸上的从容冷淡几近裂开,因为辜苏身体向窗外倾了倾,似乎下一刻就要掉落下去。
在意识到之前,穆盛洲整个人已经箭步冲了上去,攥住胳膊将她从窗边扯落,往后带离危险地带,怒斥道:
“你做什么?”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面上露出慌乱之色,但在继续尝试开口与回答穆盛洲的问题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她将拢着的手掌打开,好叫他看清自己捧着的东西。
是一只蜷缩着的小鸟。
翅膀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看着好像快不行了。
小小一只乖顺地躺在她白皙手心里,好像明白她是它唯一的指望,甚至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指。
穆盛洲眉头拧得更紧:
“就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你就爬窗?”
想到这里,他气笑了:
“自己的命都差点保不住了,还想着救它?”
辜苏胳膊被他铁钳般的手掌攥着,吃痛挣扎,他也没坚持,轻而易举松了手,就见她转身把小鸟放在床头柜上,背对着他检查伤势,不理他了。
……白眼狼。
他好歹是从杀人犯手里救了她,这么多天好吃好喝地供着。
连个感谢的表示都没有。
穆盛洲不耐,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协议,向她走去:
“我今天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辜苏依然背对着他,聋了一样。
他唇角扬起一丝冷笑:
“跟楚沉有关。我帮你救他。”
果然,下一秒,她就立刻转过身来,眼中迸出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光来,似是一尊美人像的眼睛终于被点上高亮,于顷刻间活了过来。
穆盛洲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没好气地把协议往桌子上一拍:
“你先看,看完有问题一次性提了。”
协议里,他会帮助楚沉减刑翻案,还会替他出死者家属的赔偿款。
她垂下头,拿起那份协议,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看过去。
穆盛洲心里明白,这就是一份卖身契。
而她不得不签。
因为现在除了他,没有人会帮楚沉。
事情果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当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血色几乎褪尽,但还是抖着手接过了他递过去的笔,签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