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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来电显示是“祖父”,他略一思索,便接起电话:
“早上好。”
傅儒许的声音听上去很不满:
“你怎么把人赶回去了?”
“您要是真的对我家里的事这么好奇,不如直接装监控吧,冯姨在中间传递情报也挺累的,您说呢?”
“说什么胡话!她也是可怜那个孩子,听说你昨晚上让人淋了雨,还让人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赶紧去把人接回来!不然我就亲自过来了!”
“……”傅行舟下意识扯了扯领带,好让呼吸顺畅些,语气依然冷淡温和,“她跟城南有什么关系?”
对面顿了顿,才轻嗤了一声:
“终于想起来
问了?你之前不是不关心她的事吗?”
“是不关心。我只是好奇,城南那道坎儿,您跨过去了?”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您老当益壮,怎么可能轻易被我气死?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了,毕竟我很忙,公司的效益不好,您是知道的。”
“哼——”傅儒许用力呼吸了一下,“想知道我是怎么把她找回来的,你不妨亲自去问她。”
傅行舟又感到一股烦躁:
“我是在问您。”
“去问她,然后把人接回来!在她成年礼当天,我希望能看到她从你的宅子被接走!”
电话“啪”地挂断,傅行舟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微微闭了闭眼,唇角挂着丝冷笑。
能逼他傅行舟做事的人,前后推五百年都不存在。
……
傍晚七点半,天已经黑透。
早春的晚风还有些冷,傅行舟从劳斯莱斯上下来,第一脚就踩在了泥泞路面,听到黏腻的“啪叽”声,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少爷,我当时过来接人的时候,也是找了半天……她提到回老街,应该就是在这一片了。”
周叔解了安全带,下车关了车门绕过来,看到自家老板正在用一种极其挑剔嫌恶的目光看着坑坑洼洼的地面。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纸巾,想让老板擦擦,傅行舟抬头望着面前一望无际、如出一辙的地面,心如死灰地推拒了,只想赶紧完成任务:
“你再回忆一下,她到底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