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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了一步,但也没有退太多。
傅儒许自觉分析得已经足够透彻,这该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说服,却听傅行舟喃喃道:
“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辜苏还有两年零九个月才能领到证,在那之前,就算蒋其声想,她也只能订婚。而订婚是不算数的。”
“……”
看着大孙子油盐不进的模样,傅儒许只得叹息一声,挥手让他滚。
不管他现在什么心思,到了年底订婚,绑也要把人绑去。
……
在一时上头带着辜苏去了民政局后,蒋其声才发现,原来未满20岁的辜苏没办法领证。
可即使没领到证,他也不能再将辜苏送回傅家那个龙潭虎穴中。
蒋其声领着她回到了蒋家的别墅。
蒋莹留给他的是一大笔钱加上信托基金,每个月都能从里面拿钱。
父母死后,他们享有的基金份额,也都转到了他名下。
他用手头的钱买下别墅之后,除去水电、维护费外,还有富余,足够他们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别墅的花园已经荒废许久,最近蒋其声经常做的事,就是穿着工装服,拎一把园艺剪,忙前忙后地修整花园。
辜苏通常会捧一杯热红茶坐在凉亭里的花园椅上,枕着他买的金丝软枕靠垫,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目盲的少女容貌昳丽,笑容安稳,一些路人透过铁栏杆向里窥视时,总会为她失神片刻——然后被蒋其声张牙舞爪地赶走。
傅行舟其实也来过几趟,但每次都是将劳斯莱斯停在马路对面,隔着贴了防窥膜的车窗,远远地看她。
从他这个距离,其实看不到什么,加之花草树叶和围墙的阻挡,可视范围更加狭窄。
可他依然找到了窥视的绝佳位置。
他从不轻易靠近。
并非不想将辜苏带走,他只是知道,毫无来由地将她从蒋其声身边抢走,只会让她恨自己。
他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让她主动选择离开的契机。
……
这个契机很快就被他等到了。
不过短短一个月,蒋其声整理完院子,又将别墅内部自己动手翻修了一遍后,终于宣告将二人的小窝打理完毕,可以专心出门挣钱了。
信托基金的钱来源稳定,金额也可观,但终究是死钱。
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需要大笔钱财,这点数额就显得捉襟见肘。
从前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又曾经颠沛流离的蒋其声,比任何人都明白金钱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