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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饭店”,这是蒋其声在资本侵袭下,最后的反骨。
他取名字,偏不爱用“宝、丽、和、寿”这样端庄大气、无聊透顶的字眼。
也许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磋磨,只把他外在的锋锐磨平了,并没有带走骨子里那个肆意妄为的灵魂。
他很反感对方在自己和辜苏重逢的时候,故意提起傅家在饭店上的注资,显得他没了傅家就什么都做不成一般,于是遵从本心地沉了脸色:
“肯定不会低于你当初注资金额的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等步入正轨之后再说,不会少于一半。”
傅行舟微微抬起下颌,又想到什么一般,提醒他:
“下周日,我要带辜苏参加个宴会,周日中午就会把她接走。”
“那你得周六中午就把她送过来。说好的二十四小时,一分钟也不能少。”
蒋其声颇有跟他较劲的意思。
二人的谈话看上去有商有量,语气平淡,辜苏在一旁听着却觉得如芒在背,连忙扯了扯蒋其声手掌:
“我们进去吧。”
后者这才回给傅行舟一个挑衅目光,拉着人走了。
“幼稚。”
被他挑衅的人轻嗤,面色却慢慢凝了下去。
蒋其声早些年耽搁了,再加上身无分文,又要养辜苏,手上几乎没有闲钱,这才没有闯出什么名堂来。
原始资本的积累是最困难的,第一步迈不出去,之后的所有都是空谈。
可通过这段时间,饭店经理向他汇报的情况来看,蒋其声确实有很多灵活的想法,而且拥有真正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种能力非常可贵且稀有。
经理给他举了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例子:
开业前夕,各种事项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蒋其声手头的现金流在采购食材之后,也所剩无几。
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发生了一件足以让所有人血压升高的事情——
开业当天早上,早早来到店面的蒋其声,发现负责冰柜的厨师,前一天晚上把食材放进去后,误触了电源开关,导致价值三万的海鲜在夜晚平均气温29℃的夏天,闷了一晚上,统统报废。
海鲜腥臭腐烂的气味在开柜的一瞬间就飘满了厨房。
此时距离正式开业,只剩下一个小时。
清理冰柜来不及,临时采购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