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传前一刻,系统基于收集资料的需求,多问了她一句:
【宿主,你对傅行舟,到底是怎么看的呢?】
辜苏怔愣了很久,这一段空白的时间里,没有人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但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手,捂住眼睛,身体的颤抖由轻微变为剧烈,从喉咙里溢出极力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地哽声道:
“我还没有见过他的模样……我还没有‘看见’过他……”
怎么看他?
她怎么看他!?
那些伴随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入眠的夜晚,那只黑暗中坚定不移牵住她的手掌,那些几乎已经融入日常的探讨与互动。
她当初与无边的黑暗对抗,在离开与留下之间,做出的最明智也最不明智的抉择。
给予她新的高度与“视野”,骨子里矜傲自持,却低下身段,教会她许多知识的男人。
最终都在系统的叹息声里,化作一道数据流,汇入系统的数据库之中。
……
辜苏迈入前往下一个世界的传送门,片刻恍惚后,缓缓睁眼。
面前沉木雕花的卧室门扉紧闭,别墅里负责照顾沈悯的保姆阿姨正在向辜苏叮嘱注意事项:
“医生嘱咐,少爷的病情不能吃重油重盐的食物,也不能吃辣,还有要按时吃药,吃什么他自己清楚,问他就行。”
辜苏还想就沈悯的病情详细问问,保姆却已经低头看了眼手机,说句“时间到了,我该走了”,便匆匆转身,像逃离一个大麻烦。
辜苏叹口气,不禁抬手,摸了摸额头上贴着纱布的伤口。
时间倒回数日前——
她这具也叫辜苏的身体,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比先前的她幸运的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父母去世后,有幸得到了一对富商夫妇的资助,得以顺利读完大学。
这对富商夫妇膝下有两个儿子。
长子沈悯从生下来就病痛缠身,从来不在人前露面,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次子沈恤年轻有为,身体健康,是夫妇俩指定的企业继承人。
直到她毕业这年,沈恤因车祸意外去世,沈夫人又已经无法生育,从未对她提过要求的沈氏夫妇,第一次求到她跟前来,以恩情为交换,求她给沈家生一个孩子。
起初并未牵扯到沈恤,原定要与她生孩子的,是沈先生。
她陷入恩情与自由的两难,最终是沈夫人亲手将她送到丈夫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