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掉到垃圾桶里的苹果皮,又翻转手腕,瞧了瞧只削了一半的果肉,瞥他一眼:
“苹果还吃吗?”
“不爱吃!”沈悯坐在床上划平板,显然余怒未消。“你也滚……你也出去!”
辜苏俯身,将削好皮的那一侧转到他眼前:
“削都削了,吃一口吧。医生说你最好多吃点水果。”
他瞪着眼睛,只听她下一句话就是:
“我手上的伤还在疼……好不容易削了这么多,你多少吃一口。”
有些示弱的语气,虽然没有撒娇的意味,他听着却觉得心脏一软。
他迅速瞥了一眼她的手心,先前玻璃扎进去的伤势已经落疤,但终究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
说伤口疼明显是借口。
不过,她侧脸的烫伤比手上严重许多,虽然及时处理了,但毕竟伤处娇嫩,再加上过度劳累,以及她本身好像也存在一些免疫系统的缺陷,因此脸颊偏下颌那块、以及一大片颈侧皮肤,都显露出与附近皮肤不同的深色斑痕,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看出来。
每当看到这些他造成的伤疤,沈悯不知为何心情总是会平静下来,甚至有种隐秘的、占有欲被满足的快感。
不过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对着辜苏颐指气使道:
“放床头柜上,我自己吃!”
辜苏从善如流,将苹果放下后,叮嘱了一句早点睡,便离开了。
沈悯在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才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端详了一阵,朝着削了皮的部位,重重咬了一口,汁水四溅。
……
第二日下午四点,沈悯便被送到了接风宴所在酒店的休息室,他将在这里完成上妆。
他脸色很差,只能靠妆。
但他的脾气和脸色是不相上下地糟糕,到处挑刺,连化妆师给他抓发型时左右次数不同都要生气。
化妆师职业生涯中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伺候的主儿,比某些明星还要离谱,但他爸给的实在太多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辜苏一直坐在旁边刷着剧陪他。
根据沈先生的吩咐,今晚他的一切事宜都交由辜苏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