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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像是一个疼爱儿子的父亲会说的话,但沈先生说得无比自然。
感谢十几年的骨肉分离,他如今没必要演得对这个儿子有多情深意重。
“一个月。”沈悯与他对视片刻,随口答道,“一个月后,我会告诉你们,我的答案。”
沈先生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但沈悯已经给了期限。
即使有夜长梦多的风险,也比没有进度条要好太多。
他没有再开口,一顿晚餐,三人吃得各怀心思。
晚餐过后,保姆收拾残羹剩饭的功夫,辜苏才能去厨房吃她的那一份,可在她把沈悯推进卧室,转身要走时,手腕却被攥住。
他坐在轮椅上自下而上地看她,神情执着:
“你想要股份吗?”
他这句话问得平静,眼神里却暗藏汹涌。
辜苏蹲下,反问他:
“你想让我拿吗?”
“我在问你。”
“那是你的东西,你愿意给谁就给谁,给我我就拿着,不给也没什么,我已经在领沈先生的工资了,钱是够花的。”
沈悯仔细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到类似于“贪婪”、“拜金”的破绽,最终却一无所获,只好干巴巴地警告道:
“没有给保姆留遗产的道理,不然保姆会盼着主人家死。这……这不是我说的,是网上都这么说。”
他在我行我素的领域里一骑绝尘,通透敏锐,与人交谈从不会被绕到沟里去,主打一个遇事外耗他人,绝不内耗自己。
但在复杂些的人情世故方面,又只能倚仗网络上得来的真真假假的消息,活得相当矛盾。
明白了他的顾虑,辜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她表现得不是很开心,沈悯的肢体动作立马透露出慌张的小情绪,攥着她手腕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无伦次地生疏解释道:
“我不是说你是这样的人,我只是……不得不防——我是说……我是说,万一有人利用你……万一你被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