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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退让安分,就越显得她从前受过的委屈像个笑话。
那些本已忘记,本已沉寂的委屈,像毒药一样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原本不是很在意的——如果没有对比的话。
辜苏正落泪,手中忽然被塞进一张纸巾,红着眼眶回头看去,是沈恒已经转过去的脸。
沈恒做这件事已经有点顺手了,他妈妈因为小四小五的出现以泪洗面时,他也是这样安慰她的。
养成了条件反射。
她没有理会,把纸巾丢进垃圾桶,转身离去。
沈恒狠狠皱起眉头,暗骂一句不知好歹的女人,也不再管她。
她一向是这样不合时宜,最该出卖沈悯拿好处走人的时候拒不合作,沦落到被他毁掉,也不见她哭,可如今看到沈悯对另一个人好,却又莫名其妙地掉眼泪。
还有,说他的时候一针见血,轮到自己却蠢得可以。
真是让人看着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搞不懂她。
搞不懂她。
沈恒无意识地想。
……
第六天的时候,沈恒回到别墅,摘了外套,第一句就问保姆:
“辜苏呢?”
保姆不清楚他对辜苏做过的事情,只是听他的吩咐,辜苏有什么事都不必告诉他,此时见他主动来问,只好坦白:
“她好像从昨晚就开始发烧,一直没出门。我给她买了退烧药,她不肯吃,说……是怕有毒。”
保姆说到这里时,露出些纳闷的意思。
“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沈恒说完看到保姆的表情,才想起来是自己不让她说,眉眼烦躁起来,把外套丢到她怀里,大步往前走去。
听到辜苏发烧,他的第一反应是她怎么这么娇弱,第二反应才是想起来,她为什么会发烧了。
是那管血。
正常的感染现象。
会在潜伏一周左右之后开始显形,这个时候是早期急性阶段。
他的心脏重重往下沉了沉,明明是他亲手做的事情,她烧成怎样都是他乐见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