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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苏很少对他说这样大段的话,连说教也很少有。
这也是他觉得和她相处舒服的地方。
所以沈悯只是沉默地听着,听到最后,他眼里的光一点一点亮起,喃喃地向她确认:
“你觉得,我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他在她眼中,难道还算得上是个正常人吗?
辜苏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睛,其实还想跟他说些例如人跟人本来就千差万别,他的一点点小脾气完全在偏差值之内的话,但想了想这小少爷其实很不耐烦这些,通常都是太长不听,于是便将话咽下去,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嗯。千真万确。”
“那我们以后能不能好好的?不吵架了?”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紧紧拉住了她的手腕,像是不听到满意的答案就不会罢休,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嵌在苍白脸庞上,在暗色室内摄人心
魄。
辜苏沉默了好几秒:
“我没有跟你吵过架。”
“你不理我。你跟我冷战。我现在就把你雇回来,你不想做饭就不做,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我最后的这几个月都是你的,”沈悯说这话的时候,迅速又轻巧地在她耳后吻了一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辜苏从没被他吻过这里,身子条件反射地发颤,在他得寸进尺地要继续亲时,伸手挡住了他的脸,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聊的话题其实已经偏题了。
明明题目就在面前的大屏幕上放着,二人却谁也没看一眼,反倒去探讨她对他好的底层逻辑。
但当这个心结解开之后,他们反而没人在乎宋芝了。
如她所料,宋芝从头到尾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沈悯很在乎她为什么待在他身边。
他抱着她不撒手,像是顶着烈日行了一路,终于寻到清甜井水的旅人,沉浸在“他是个正常人”的喜悦中。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现在觉得,仅凭辜苏的这一句评价,他就可以当成人参片,压在舌头底下,支撑着吊很久的命。
之后几天,沈悯看上去不再琢磨一些危险的东西了,一直催着辜苏列人生清单,他要陪她一起去做。
辜苏松了口气的同时,半推半就地开始捣鼓清单。
可就在二人关系达到顶点,几乎是认识以来最和谐的状态时,随着沈恒的入狱,紧接着就是范玉在外地养胎时意外流产,贺连嶂手持和沈琢的亲子鉴定报告出现在董事会……
沈琢藏了二十余年的、他真正属意的私生子,正式浮出水面。
原本这和沈悯辜苏二人没什么太大关系,他们已经决定远离这些狗屁倒灶的纷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