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杜卫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场面,咧嘴笑道:
“潘大官人的弟弟也来拜东家为师了,但他手艺太烂,练习颠锅的时候砸烂了三口锅,气得潘大官人险些又用马鞭抽他了。”
这么好笑的事情,傅霁景面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潘大官人近来常去饭馆吗?”傅霁景又问。
“那是当然。”杜卫不明所以,“潘安玉都在我们饭馆,潘大官人要过来看望弟弟,自然是经常上门了。”
傅霁景顿时抿起唇瓣。
杏安凑上去小声说:“二郎你瞧,我说的不错吧。”
傅霁景按着袖缘的指尖微微用力,像是要将袖子扣烂一样。
但半晌,他还是以温和语气道:“多谢杜小哥告知。”
言罢行礼拜送,然后转身又坐回了原位,开始动筷子吃饭。
这倒叫杏安看懵了。
怎么就又回来坐下了呢?
这不对吧!
“二郎,你怎么还有心思坐?那潘大官人对柳娘子的心思可不清白。”杏安小小声,“二郎你可不能让人家捷足先登啊。”
傅霁景夹了一筷子芥辣瓜旋儿伴着白粥吃下,淡淡道:“此事应当由娘子做主,我与那位潘官人就是再如何,也改变不了娘子的心意。”
杏安霎时间瞪大了眼睛。
所以就不争啦?
那潘大官人可不比二郎你差呀!
谁知下一刻,杏安又听到傅霁景语气颇为不自然地说: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许久没见到柳霄了。”
“夏去秋来,秋闱将至,也不知柳霄的课业准备的如何?”
“咳咳,杏安,太学休沐时,与我一同去看看吧。”
杏安:……真嘴硬。
但还是很欣慰自家主子终于学会主动了。
“得令!”
*
七月二十二日,大暑时节。
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炙烤大地,连空气都焦灼到变了形状,路边的树叶无精打采的垂着,偶尔有的一两个行人也是加快了脚步,不欲在外头多逗留。
柳氏饭馆因为有了两桶冰,在这般酷暑时节吸引了不少乘凉人。
大家在饭馆里蹲着,又不好意思不消费,于是就点两杯冰镇饮子喝喝,也算是为小饭馆带了一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