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满是嘲讽,还伴着几声不阴不阳的冷哼。
当她不知道赵祯的心思?只是现在没必要揭穿,再说揭穿了对自己也没实际性好处。
更有,比起远在麒麟城的废物太子,她也更支持赵祯掌权,最起码赵祯不是个蠢的,且心足够狠,又很懂得伪装自己,这样心狠无情的人才适合做掌权者。
幼儿深深叹气,道出自己的担忧,“咱们这也是与虎谋皮。”
“怕了?”
闻言,幼儿双手搂住她脖子,在那段脖颈处亲昵的蹭了蹭,眷恋着浅笑道:“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何至于怕,只是吃惊她竟对自己的亲弟也下得去狠手。我如今唯剩下你与母亲这两个至亲的人了,偶尔也想,当日引你往这上头走是对的吗?若不是为了我,你大可远走高飞,天高海阔去哪里不可,何必守在这,落了今日这般进退两难的险境。岁岁,我不想你有事,也不能让你有事,谁要害你,我就是豁出命也要护你。”
东辽也好,赵祯也罢,她只想要岁岁平安无事,谁想从她身边夺走她最深爱的人,她必会让对方生不如死,哪怕隐忍十年、二十年,哪怕所有人都嘲笑她自不量力,她也会报这个仇。
原本温馨的室内突起一丝杀意。
虞归晚撩了下眼皮,单手支着太阳穴瞅幼儿,眉眼含笑似冰雪融化,万物复苏,暖春那般的姹紫嫣红。
“我信你。”
若真有那天,她相信幼儿会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
幼儿靠得更紧,道:“我可以去县城,不留在这拖累你,但你也要答应我,要好好的,别出事,别让我再也见不到你。”
越说越生离死别。
虞归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额头抵着额头,“放心,谁死了我都不可能死,你安心在县城等我去接你。”
幼儿闭上眼,轻嗯一声。
她的岁岁,会平安的。
。
事不宜迟,隔天虞归晚就去找曹知县商议村民转移之事。
曹知县也清楚援军迟迟不来定是九王出了事,如今河渠县只能靠虞归晚死守,自是要以她的意见为先。
曹知县忧心忡忡,头发都愁白了,急问:“刘缕会派多少兵马?”
作为河渠的父母官,他没有在战前就带家眷逃跑也算有骨气,虞归晚对他也和气了一两分。
“七万铁骑。”
这是程伯祖孙俩探听回来的消息,刘缕也是下了血本,计划用这七万铁骑拿下南柏舍。
如此大费周章,怕是知道了南柏舍有盐矿。
这事现在对曹知县等人是瞒不住的,连蒙灰都知道了,他们看虞归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采盐矿!
虞归晚老神在在靠着椅背,道:“都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贴画。”
“原来在庶州出现的雪花盐是你……”曹知县喃喃道。
蒙灰张大的嘴巴还没合上,也跟着曹知县喃喃自语:“难怪南柏舍能富饶起来,难怪总有蒙着油布的马车往外运东西,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
看他们那样,胆小,叫虞归晚看不上,嗤道:“行了吧,就算要跟我秋后算账也等了结了东辽再说,当务之急是什么还用我挨个提醒?都想想办法吧,从哪里能弄来援军,不然咱们都要被射成筛子。”
在座的人都苦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