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散开的里衣巧嫣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了然了:“看来小公子在家中,是有人侍奉着衣的。”
“宫里……不是?那个……洗漱我还是会的!”慧玉忽觉耳根子有些热。
巧嫣掩着嘴偷笑,但还是认真的回了她:“从太上皇改制内宫旧习起,除了幼子、老者、病患,还有庆典、祭祀需穿的礼袍祭服这类不便穿着的会让宫侍伺候外,平日里的常服都是自行着衣。”
慧玉一听,耳朵更红了,她拽着半掉在腿边的衣角,吞吞吐吐的请求:“那……巧嫣姐姐可否教教我?”
“当然。”巧嫣笑着走到她身边伸手抚平她的衣领,“小公子想学什么,只管问我便是。”
看着慧玉娇羞的可爱样子,巧嫣笑得更灿烂了。
紧赶慢赶,慧玉终于在卯时前结束穿戴洗漱,饿着肚子提着灯笼,按照巧嫣的指引顺着一条碎石小路进入一片桐树林。
这种桐树树干粗直高耸,枝杈少,树叶叶片巨大,非常适合种在屋外用于遮挡烈日的强光。但因桐树极难养活,一百棵幼苗栽种后能存活的也超不过十株,因此也被孟章人称作贵木。
慧玉好奇的摸摸平滑溜白的树干,举起手里的灯笼又往前凑了凑……
“这桐树干遇热可是会哭的!”
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得慧玉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卞沧临拉住踉跄的她,顺手还夺了她的灯笼。
“想看吗?”他把灯笼提高,那光亮正好映红他的脸。
“什么?”慧玉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痴痴傻傻的对上他那一双犀利的瑞凤眼。
“桐树落泪。”
卞沧临没再等她回话,直接取出灯笼里的火烛,贴近桐树。
“快看!”他将灯笼罩扔进她怀里,又揪住她的衣领提溜过去,“它哭了。”
慧玉这才借着烛光看见被火舌舔过的桐木正滋滋的往外冒水珠子。
“啊!真的!”
她好奇的伸出手去想摸,却被卞沧临拦住。
“别碰。这贵木水虽是去渍良品,但未经炼制过的纯水却会灼伤人的皮肤。”
慧玉吓得赶紧收回了手。
卞沧临满意的将蜡烛放回她手里的灯笼,然后转身刚抬脚……突然脚下一滑,一只手一下子按在了桐树上。
“啊……”他抱着手大喊大叫起来。
慧玉见状吓得灯笼也不要了,赶紧抓住他的‘伤’手跟着跳:“医……医所!你知道医所在哪里吗?”
“痛、痛、痛、痛!”卞沧临也不回她,只是抖着手没完没了的咋呼。
“要……要不先用水洗洗。”
慧玉举着他的‘伤’手,转起脖子到处找水源,可那只手却突然伸到她眼前糊了她一脸贵木水。
“啊!”这下子轮到慧玉咋呼乱叫了。
她本以为会有剧痛袭来,可脸上除了一阵阵清凉……还是一阵阵清凉,她伸舌头舔了舔,微涩却有回甘。
“味道如何?”卞沧临嬉皮笑脸的问她。
“你骗人!”慧玉气愤的一边说着,一边朝他挥了拳头……
“哎哟!”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