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朝角落努了努嘴。
郁沐循着望去,果然见到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躺在马路牙子上打呼噜。
“不叫他起来吗?”
“不能叫,得保护犯罪现场。”
女人一扯领口的扣子。
“这路口又没有巡视机巧鸟,无法锁定嫌疑人,要我说,也不一定是盗窃案,谁让他睡在路边,这年头,扒手不到处都是。”
“不只是因为这个。”
一个浑厚的男声夹了进来,是身后戴着帽子的大爷,“云骑这么紧张,是听见了有人呼救。”
“呼救?”
郁沐一诧。
大爷神神秘秘地压低嗓音,“据说,是有人听到了一声很凄惨的求救,才发现了这个醉汉。”
“不对。”
一个年轻的小女孩突然用尖细的童声道,“我妈妈说,是天上有几道黑影,让货运机巧鸟的航线发生了偏移,自动触发的报警系统。”
郁沐扶额。
这群看热闹的,到底能不能统一口径。
他决定不再信谣,提着药箱,试图绕路,却听两位云骑在交谈:
“这间屋子的房主还没回来吗?”
“已经向丹鼎司发了联络通知,但没得到回信,怎么办,破门?”
“我们没有搜查令,要破门也得等队长……”
“你好。”
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了两位云骑一跳,他们攥紧阵刀,同时回头,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丹鼎司医士拎着药箱,神情淡漠地举起手。
“你们在找我?”
云骑对视一眼,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失言,“你是?”
“我是这间房子的房主。”
郁沐指了指身旁的围墙,语气平静,“你们刚才,是想破门吗。”
“你误会了,我们没有在谈论如此危险的事……”
左边的云骑尴尬地挠了挠下巴,好在面甲遮的结实,看不出他心虚的目光。
“不过,你回来真是帮大忙了,能配合开门,让我们检查一下吗?”
“检查?”
郁沐对这个词有点抵触,蹙眉道:“为什么。”
右边魁梧的云骑:“居民举报有黑影落到了你家院子里,以及那声惨叫,很可能是从这附近传出来的。”
“是要把家里都查一遍吗?”
郁沐的声线有点冷。
“不用的,只是院落,我们不会破坏您的家用设施……这是为了保证庆典的安全,希望您能理解。”
云骑双手合十,恳求道。
对方的态度还不错,郁沐想了想,虽然不情愿,但同意了。
同为吃官饷的,没必要为难一个普通云骑。
他带领云骑来到家门,推开,院内草木深幽,静谧安宁,没有丝毫异常,由于灌丛和花木是新栽的,个头较小,枝叶鲜嫩又稀疏,没有视野上的遮挡,院内一览无余。
郁沐迈过门槛,忽然,一道不寻常的气息变得明显,他下意识转头,愣住了。
厚重的门扇旁,红墙前,四个人影正以非常滑稽的姿势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