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想起是那批药草的事情。
片刻后他又问,“那,要多久才……”
“才能碰头吗?车队走得慢,怎么着也得七八日吧。”
七八日……虞白慢慢垂下眼睛,缩回车里。
好久。
自从回到她身边,还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过。
但是,也好。
他又在心里重复了遍这个数字。
七八日,足够一切恢复好了。
马车动了,惯性晃得他往边上一倒,赶忙往里坐了坐。
挪动的姿势有点不自然。
就好像……好像她的手还在。
一回想他就觉得脸热,不自觉蜷起了腿抱着,倚在车厢角落里,把脸埋进裘氅领口的毛绒。
像是某种预知,过去他的视线常常被燕昭的手吸引。
习武骑射磨出薄茧的手,握着记笔缓缓摩挲的手,挑着冕旒拨弄玉珠的手,按开他嘴唇胡搅蛮缠的手。
那只手在初见时就顽劣无礼地捻碎了他喜欢的草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那把碎乱的花瓣,被她拈在指尖捻揉,揉至软烂。
明明是他主动牵引,是他攥着她的手腕采撷。
但从邀请到溃败好像只用了一秒。
甚至到后来快要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地,陌生又太强烈的刺激把意识冲得涣散,只记得唇边不停有吻落下来,一遍遍哄说轻点声、轻点咬。
咬……咬什么。
他嘴里明明是空的。
反应过来后他一下把脸埋得更深了,烧得发烫的耳廓也藏住。
至于陪他放焰火的约定……不重要了。
很神奇,明明当时混乱得什么都辨不清,却又好像见到了一场又一场的炫目焰火。
马车晃晃悠悠,困意一点点上涌。
恍惚间他又看见那只手,尾指在他眼前摇动,幼稚地要和他拉勾。
说——虞小公子,本公主要你做驸马。
她说,你等着,等本公主开了府,第一时间把你迎进门。
意识的最后,他想,好可惜。
大概是她嫌艳色吵眼睛,昨晚房里处处素净。
只有……
大氅底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腰。
空的,但昨晚那里有东西。
那串红玉珠,鲜艳得很喜兴。
就当它是红烛吧-
九江道。
此路多山,官道狭窄崎岖,因此除了急差,鲜少有人走这条路。
山林中,一队轻骑疾行,其中一匹黑马当先,快若流矢。
马背上的人也穿一身墨色,只有衣角的刺绣偶尔闪烁金芒。
一行人疾驰半晌,后头一匹马加快几步追上来,朝黑衣女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