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怎么就没想到去请村长呢!
刘氏凭着一张嘴这样在外头诋毁苓哥哥的清白,就该请村长来治治她!
于是霍长宁忙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转身就跑。
那头,刘氏却有些傻眼了。
不就说了两句闲话,咋就闹到村长那儿去呢。
她有些慌了。
对于农户人家来说,有时候村长的威信比县城里的县太爷还要大,毕竟县太爷在县城的衙门里坐着,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然而村长却不同,那是天天一个村里住着的。
村长管着一个村里的大事儿小事儿,对外与县府衙门有所联结,朝廷颁布了什么政令,粮税徭役,这些都是村长组织传达的,对内,村长也是一个村里最有威信力和公信力的人,甚至能把一户人家赶出村里,不让他们在村里居住下去。
因刘氏性情泼辣,常在村里搅事儿,已经被村长训诫过很多次,还被警告说再有下一次,就要请他们王家的耆老来,看看这么个妇人到底能不能做王家媳妇。
这就是要请她男人休妻的意思了。
刘氏心里清楚,她在家跟她男人再怎么闹,可闹到要休妻却是万万不行的。
她丢不起这个人,再说,她这性子,连娘家人都早就烦透了她,若是被休弃回家,怕是连娘家人都不会收留她,这日子还咋过。
这样想着,刘氏额头也渗出了一层汗,张了下唇,想说几句软话,然而又觉放不下面子,干干巴巴的站在那儿。
霍青理却连瞧都没有瞧刘氏一眼,只转过身对江云苓道:“你受委屈了,接下来的事儿我来处理,别怕。”
江云苓讷讷的摇了摇头,一双手不知怎么的就揪住了衣摆。
生气肯定是有的,但他却没觉得多委屈。
男人来了以后的每一句话更是叫他安心。
这事儿他自己不是不能解决,但没人会不喜欢被欺负时有人护着的感觉,一颗心也有了归处。
陆明远来的很快,一听又是刘氏这个搅事精在搅事儿,他的脸都黑了。
刘氏因为之前霍家分租田地的事儿,心里对霍青有了怨恨,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且自从霍铁风死了以后,霍家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村里好些人对霍家两兄弟的态度也不似以前那样热络,甚至渐渐传出些什么风言风语,说霍文命不好,克双亲,还带累兄长。
他在心里气恼这些人蠢笨。
且不说霍文再怎么说也是村里唯一一个读书人,虽说如今看着身子不好,但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万一以后真的考出个功名,那就是他们村唯一的秀才。
整个村的名声都能跟着好起来!
再说这霍青,年纪轻轻不仅把家顶起来了,还干上了屠户。
村里有个屠户有什么不好的,自从霍青干上了屠户以后,村里杀猪劁猪的就再没请过外人,有什么事儿喊一声就成了,买肉也方便多了,价钱还便宜。
他瞧着霍家这两个小子都是个好的,以后说不定能有大造化,这些人不巴结着就算了,还总惹事儿。
见霍长宁当真请来了村长,刘氏心里头直发虚,但她向来是个没理也要声大的,一嗓子就嚎了出来:“村长,你可算来了!
你再不来,我可要被……”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明远呵斥了一声:“你闭嘴!
刘氏!
今日正子不在村里,你是不是当真想让我请你们王家的耆老来!”
村长的话还是很有威信的,加上他开口就说要请王家的耆老,一下就拿捏在刘氏的七寸上,这下刘氏哪里还敢说话,一下就噤了声。
见她闭了嘴,陆明远这才看向树下其他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