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其实并不支持。
他们觉得这个工作太累也太危险。
我已经忘记是几岁,只记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人体解剖的模型。
见到心脏的解剖模型。
我没有觉得毛骨悚然,反而很想去探知。
我想知道,心脏里,每一条血管的名字。
所以,我不顾父母的反对,选择了这项专业。
学医的确很苦,但也的确是有趣的。
去美国进修的那三年,我每天都埋在文献里,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实验室。
美国人吃的东西很无聊,不是土豆就是汉堡。
那段时间,我的厨艺也得到了精进。
也是那段时间,父母很心疼我,特地带了很多土特产飞来洛杉矶。
带来土特产的同时,父母也开始催着我相亲结婚。
其实,并不是我自信。
我始终觉得没人能让我有想要结婚的想法。
也有不少金发碧眼的老外对我表达过好感,而我总傲慢的觉得,他们就是一群爱吃马铃薯傻大个。
我不可能会喜欢这些爱吃马铃薯的家伙。
至于父母给我介绍的对象。
我也不喜欢。
我感觉,没有人可以和我在一起。
我也并不稀罕和谁在一起。
然后,就这样。
熬过见习,实习,规培,进修之后,我终于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医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而立之年,我依然傲慢。
我没有想过谁能打破我这份傲慢。
直到有一天。
一只蠢出天的醉鬼莫名其妙的闯进了我的世界。
然后,硬拉着我上了床。
不过我承认,这件事,我自己也有问题。
我躺在一片狼藉的酒店里,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枕上的梅子味道融进空气里,融进我的鼻息之间。
那只醉鬼睁着那双湿漉眼睛吵着让我叫“宝宝”的样子就这么刻进了我的窦性心律里。
我忘不掉。
也没打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