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古堡主人布莱姆的房间,用藤蔓将拆卸下来的大门重新装回墙上之后,药月终于有时间打量屋内的环境。
黑漆漆的房间保留了原汁原味儿的上世纪风格,在这里药月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现代痕迹,当然这里特指的是电灯。
鬼的眼睛并不受黑暗的干扰,可以很好的将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看清,也正因此药月惊讶的发现这个房间里不仅没有电灯,甚至就连蜡烛都没有备一盏。
就算是将死之人,再怎么说,剩下的人生也不能过得这么黑暗吧。
摇了摇头,药月缓步走到了房间中央的那句红木棺材旁。
瞧瞧,连西洋棺材都准备好了。
不是说这个地方会被荡平嘛,还弄个骨灰盒,真是多此一举。
他嘀咕着,身旁红色的藤蔓将双眼紧闭的蛇女送到了垫着洁白床垫的棺材内。
细心的为自己的马甲整理好那卷曲的长发,药月刚要起身,就发现手指反馈过来的触感有些不对劲儿。
捏住白色的垫子一角,将其轻轻拉起,药月的眼睛微微睁大。
只见六边形的棺材底部,居然厚实的垫着一层土壤,而在土壤之上,似乎是出于卫生考虑,它e的主人贴心地垫上了白色的软垫,防止自己的衣服被弄脏。
这家伙,晚上睡棺材也就算了吧,怎么还要在棺材里边儿垫层土呀。
重新把白色的软垫掖回去,药月抚平边缘处的褶皱,视线落在面容姣好的蛇女马甲上,他叹了口气,而后轻轻将那厚重的棺材盖给合上。
红棕色的漆光挂在棺材的外缘上,掌心上翻召唤出血红色的荆棘将棺木隔离保护起来,药月转身看向大门的方向。
m刚才开始,那个稀血的味道就一直站在那里。
血红色的藤蔓深深地扎根在门板上,轰隆一声巨响,将两扇大门扯开。
深红色的衣摆略过足袜,女双手抱胸抬头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有事?”
垂首站立在门外,摩挲着指环的布莱姆其实并没有要打扰对方的想法。
但是女对外界的敏锐还是超出了布莱姆的想象
灰白色的长发垂在肩头,布莱姆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暗红色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女。
名字是零余子。
“这里很危险。”
精致的脸颊上,左右各遍布着一道伤痕,这样说着,他转头看向了虚空的远方,脸侧那尖锐的精灵耳映入零余子的眼中。
“我是认真的。”
大概是眼前的女过于鲜活,长久地待在这座被他人视为禁忌的古堡中,布莱姆也产生了与某人聊天的欲望。
“倘若是觉得并非吾之同党,得以侥幸保命,还是尽快打消这样的想法。”
流淌着暗血的眼瞳倒映着零余子带着些稚气的脸颊。
不期然,布莱姆的眼前闪过了另一个孩子的脸。
“逃跑吧。”
“在战火蔓延之前。”
在命运的十字架钉入心脏之前,逃走吧。
苍白的脸颊凹陷贴合颅骨,布莱姆收回视线,长时间无人打理的长发,随意地耷拉在他的脸前,他垂着眸,m灵魂中散发出了浓郁的死寂与厌倦。
劝说着别人逃跑,但是自己却倦态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乌黑的毛领簇拥着那张精致可爱的脸蛋,听着布莱姆的话,零余子挑起眉毛。
“哈?”
“大叔,你是在瞧不起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