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件反射地去握沈鹜年的手,恳求道:“你等等!”
“四、三……”沈鹜年毫不动摇,声音没有任何地迟疑。
眼见倒计时要结束了,钟艾一急,双手举起,慌忙捂住对方的嘴,也顾不得细想了:“我答应了我答应了!你别数了!”
这十个数数得他心里发慌,恍惚中有种炸弹在倒数计时的错觉,当沈鹜年数到“0”,那颗不知道身在何处的炸弹就要炸得他尸骨无存了。
沈鹜年在只剩两个数的时候结束了倒数,他静静凝了钟艾片刻,抬手扯下捂住自己的手,捏住腕骨,拇指暧昧地摩挲着浮起的脉络。
“不准反悔。”
钟艾被他弄得很痒,想抽手又抽不回来,只能蜷着手指,小声道:“不会的。”
沈鹜年真奇怪,他怎么可能反悔啊?跟沈鹜年比起来,他家庭普通,身高长相也没有对方那么出色耀眼,还是个Redvein,细想的话,明明对方更吃亏才对。
正这样想着,身体忽然一轻,回过神来,他已经被沈鹜年轻轻松松打横抱起,大步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沈鹜年轻轻将他放到床上,直起身前,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夸赞道:“乖宝宝。”
钟艾捂着那块湿漉微凉的地方,说不清是因为对方肉麻兮兮的称谓还是预感到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整个人都很不好意思。
“交往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哪怕你今后红线症治愈了,也不能和我分手。不然……”沈鹜年解着自己的扣子,言笑晏晏,调情般的语气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我就把你这个负心汉锁起来,关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让你像株菟丝子,只能依附我而活。”
钟艾完全没听出来对方话里的真意,只是一再做着保证:“都说了不会的,我们家没出过这样的人……”
他父母,往上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那都是彼此的初恋,并且从一而终,感情一直都很好的,他们家就没有负心汉基因。
沈鹜年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俯下身,双唇要触未触地悬在对方的脖颈上方,吐着热气道:“前面乱发脾气是我不对,害我们小艾流了那么多眼泪。”他轻轻抵上颤抖的喉结,“接下来,让我好好补偿你吧。”
钟艾性格柔软,脸皮又薄,什么都好商量,平日里这模样已经十足好欺负,到了床上,简直是灾难。
他不会拒绝沈鹜年的任何要求,哪怕让他难以承受,亦或刺激落泪。就同一团粉色的棉花糖般,一抿就化成水,全身上下,哪里都是甜的。
钟艾的纵容让沈鹜年越加猖狂,贪婪无度,恨不得吃了他。而狂雷疾雨下,钟艾也越加泥泞汗湿,混乱难捱,哭泣不止。好似一条莫比乌斯环,首尾相连,恶性循环,让两人一旦陷入,都难以从这场情欲的浩劫中脱身。
最后结束的时候,钟艾满是痕迹地趴在枕头上,已经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他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不太舒服,强撑着起身,想要去浴室洗把澡,结果腿一软,摔进了身后沈鹜年怀里。
沈鹜年顺势掰过他的脸,用嘴喂了他一点水,搂着他,将他像易碎的宝物般珍重地放回床上。
“你要做什么?”沈鹜年满是餍足地摸了摸钟艾的脸。
“想洗澡。”钟艾被他摸得哆嗦了一下,受不了地拉起被子隔绝他的碰触,只将一双眼露在外面。
“这么快弄出来,治疗效果会不好的。”沈鹜年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顺着起伏的被子一路往下,指尖在一个小小的凹陷处打起圈,“多留一会儿吧,你累了就先睡,等会儿我帮你洗。”
尽管隔着厚厚的被子,但钟艾却觉得那根食指比直接戳在他身上都来得刺激。他往边上挪了挪,避开了:“那你半小时后叫我,我……我自己洗。”
体力消耗太大,加上眼睛又肿又酸,他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有没有到半小时,再醒来时他半身泡在浴缸里,身后却不是冰冷坚硬的浴缸壁。
“你……我都说了自己洗了,你又这样!”钟艾紧紧抓着浴缸边缘,才探出上半身,就被沈鹜年从后面勾住腰身,又拖回去一截。
沈鹜年从后头覆上来,啄吻他的肩膀,哑声道:“多做几次,说不定天一亮,你的病就好了。”
怎么可能啊?男人到了这种时候,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明明知道,想要治愈红线症最紧要的是什么。
“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