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甘都护问起呢?”
“也不能说!这件事只能是你、我、还有薄信知!其他人谁也不能知道!你要约束手下士卒,敢于私自藏匿珠宝者,杀无赦!”
张胜终于明白了陈汤的意思。
郑顺不再采取依次发射的方式。他命令十二座抛石机一起发射。
汉军士卒们使用抛石机越来越熟练。石炮的准头越来越高。车渠城城墙是利用当地的黄沙土夹杂着芦苇,一层层夯筑而成的。城墙的高度和厚度,还有坚固程度根本不能与汉朝的哪怕一座县城相比。在从天而降的巨石攻击下,城墙上千疮百孔。很快就打开了四五个缺口。
原先嘲弄汉军的车渠守军,没想到抛石机的威力这么大!
又一轮石炮从天而降,有的砸在墙根,有的越过城墙,砸中房屋,有的砸在城墙之上。石炮撞击发出的砰砰声,犹如惊雷。不断有人被巨石砸中或者被巨石溅起的渣土瓦砾砸中,有的当即丧命,有的受伤哀嚎。城墙上,城墙下,到处都是奔跑,慌乱地想找躲避之处的士卒。溪山朵见己方士气竟然被这些石头给打垮,气得抽出弯刀,对着吓得四处乱跑的士卒喊道:“别跑!就地隐蔽!再胡跑,老子砍死你们!”
他的话音未落,一颗巨石砸在他的附近。他被震得昏死过去。
郑顺挥刀下令冲锋。汉胡联军士卒们呐喊着抬起云梯、城门锤,朝车渠城中冲去。城墙上的车渠士兵,早就被抛石机发射的石炮吓破了胆。他们在城墙上象
征性地朝蜂拥而至的汉胡士兵们发射了几枝箭,就抛弃阵地,朝城内退缩。
溪山朵被石炮飞溅起来的瓦砾砸中头部,昏死过去。好在他的卫兵还没事。赶紧将他背下城墙,又找来一盆凉水,给他清洗头上的伤口。最后,给他用布包扎好。轰隆隆的石炮,终于停止,城外传来汉胡联军士卒们冲锋的呐喊声。溪山朵及时醒来。卫兵说:“将军!汉军冲过来了!我们赶紧撤吧!”
溪山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忽然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卫兵弯腰说:“将军,让我来背你,我们撤到王宫去吧!”
溪山朵不再勉强。他趴在卫兵的背上,随着混乱的人群朝王宫撤去。
者屈在城墙上发现汉军的石炮威力巨大,情知无法防守汉军的进攻。他打算带着利稚溜出城逃跑。谁知,城外四处都是汉胡联军的士卒——车渠被围得水泄不通,哪里还有逃跑出去的空隙!者屈带着利稚在护卫们的陪伴下,胡乱地跑了几个来回,最后,无奈地返回到王宫。
屠歧领着人,按照者屈的命令,慌乱地将王宫里的珠宝清点装箱。者屈回到王宫后,说:“别装了!赶紧关闭宫门,组织防御!汉军就要打进来了!”
屠歧赶紧下令,指挥卫兵四处布防。其实,这些措施全都是徒劳无益的。城墙都没能挡住汉军进攻的步伐,宫墙还能挡得住汉军的进攻?!
宫门正在关闭,背着溪山朵的卫兵小跑过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别关门,别关!军尉,军尉受伤了。快来人救军尉!”
卫兵们将背着溪山朵的士卒放进王宫。跟在溪山朵后面的老百姓,见到宫门要关闭,纷纷涌到宫门前,请求进来躲避。者屈下令:“放箭!”
车渠的老百姓有的被射死,还活着的吓得四散奔逃。
汉胡联军几乎没遇到有组织的抵抗。他们顺利冲进城内。
郑顺下达攻城令时,命令汉胡士卒说:“持有武器者杀!奔跑阻挡者杀!关门拒绝者杀!藏匿财物者杀!见我不跪者杀!”
汉胡士卒高举刀剑,在小小的车渠王城,大开杀戒。一时间,这座丝绸之路上曾经安逸富庶的小小绿洲城堡,因为国王的一时贪念,陷入一场浩劫之中。每一条巷道,每一间房屋,都沾染了血腥味。男男女女的尸首横陈街面。重伤没有咽气的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发出瘆人的哀嚎。
陈汤骑马领着薄信、张胜、储大力,带着一百多号都护府的本部士卒,排列着整齐的队列来到王宫前。
郑顺指挥的部队已经将城内所有反抗的力量全部肃清。没有反抗能力的老百姓,被全部赶到城外,圈禁在疏勒营地中。交由疏勒军队看管。
陈汤见到郑顺时,这位年轻的将军,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来得及擦干。他的刀口还在淌血。
陈汤关切地
问道:“郑将军,你没事吧?”
郑顺呵呵大笑道:“没事!杀得真是痛快!陈将军,王宫交给我吧!我已经安排士卒将者屈包围在王宫里了!他跑不了啦!”
陈汤说:“攻打王宫的任务交给薄信和张胜!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