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稀里糊涂的样子,疑问道:“裴大人在说什么,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
“是吗?那看来你是找死了!”
裴季卿伸手轻轻一挥,大批人马迅速闪现,方才退出山庄的所有高手也一拥而入,再加上裴季卿带来的人,整个山庄此时已是水泄不通,而反观端木黛涵,此时就只有四人还留在庄内,即便他们身手再高,也插翅难逃。
文逸群不禁一惊,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裴季卿伸手示意不用,此时便见端木黛涵伸出自己的右手就准备晃动御血铃,同时说道:“既然裴大人如此不在乎自己侄女的性命,那小女子也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
裴季卿冷笑一声,鄙夷道:“摇啊,你只管摇,蠢得跟猪一样,还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整日与毒物为伍,将你的脑袋都给毒傻了,既已识破你们的阴谋,你以为安然还会继续留在此地等着你们来吗?”
他说完后,瞥了一眼四脸懵逼的端木黛涵一众,转过脸又对文逸群说道:“文兄,很抱歉,事先将安然转移走,却没有通知你,还请见谅。”
端木黛涵难以置信,可若是没有听到他对文逸群说的这句话,或许就真的信了,可画蛇添足的多了这句解释,反而有问题,不由讥讽一笑:“不可能,我刚才明明听到了房间里的惨叫,还有文逸群的反应,也足以说明问题,你现在,不过是想骗我,拖延时间罢了。”
裴季卿不屑一笑:“不演出戏给你们看,又怎能将你们一网打尽呢?”
端木黛涵无法从裴季卿眼神里看到任何异样,心中上下思忖,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如此,那小女子也不妨一试了。”
既然左右是个死,倒不如赌一赌了,话音落下,她便作势要晃动御血铃。
裴季卿眸子陡然一冷……
苏天凌艰难的为裴安然包扎上伤口,双手不停地颤抖着,他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连嘴唇都没有一丝的血色,换血期间他几度因为两种剧毒在体内的互相排斥冲撞而昏厥过去,靠着强大的毅力才支持着他坚忍到现在。
换血已经完毕,可裴安然依旧没有丝毫想要苏醒的迹象,但他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担心,裴安然的脉搏跳动已经渐渐开始变得有力,鬼门十三针还没有行完,他必须再坚持一会儿。
接下来的两针,苏天凌行的尤为艰难,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支,双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开始不停颤抖,他担心自己再一个不小心,出现了什么偏差,到那时裴安然就神佛难救了。
鬼信一针,他用了整整一刻钟的时间,才对准穴位扎了下去:引毒血出脏腑。
他静静地等待着,眼见裴安然腹中已隐隐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欣慰一笑,第十二针,成功!
他前所未有的无力,却也前所未有的全神贯注。
焚心炙蛊的毒血倾遍五脏六腑,必须一点一点祛除,他聚精会神的注视着,终于看准了时机,第十三针,鬼臣,扎了下去。
毒血似蛊虫游动的速度瞬间加快,苏天凌重又握起匕首,另一只手按住裴安然腹中气海穴,眼神跟随着毒血的游动方向,见其终于游动到了自己想要的位置,瞳孔瞬间放大,一刀掠过,裴安然腹中开出一个拇指长短的小口,随后就见一漆黑鲜血“嗖”的从小口处窜了出来。
苏天凌为她包扎好伤口,裴安然的生命危险算是彻底解除,虽然仍有毒血残留体内,可已所剩无几,只要悉心调养,正常生活应无大碍,只是今后多病多灾难免,可已经善莫大焉了。
放完毒血之后,苏天凌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他嘴角渐渐扬起,长舒了一口气。
但事情还没有完,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在他的预想中,裴安然不应该病情这么早发作,但既然提前了,那就说明一定有猫腻!
况且外面的乱局,还等着自己这个重要的消息……
正堂外,裴季卿已经屏住了呼吸,他在来此之前便已得知所有消息,又询问清楚了山庄内发生的所有事,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他在赌,赌端木黛涵没有那么聪明,赌这次可以蒙混过关,事关两家大事,他绝不能让穆家牵着鼻子走,否则,只会害更多人,死更多人。
可是,他终究失策了,端木黛涵虽然的确如他所想没那么聪明,可是敢于破罐子破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果御血铃一响,房间里再度传出惨叫,那便万事休矣了,安然是他的二哥留在这世间的唯一骨血,倘若他连自己的侄女都保护不了,恐怕将会愧疚终生,即便他日下到阴曹地府,也无颜面去接受二哥斥责。
他与文逸群一样,七年前什么也做不了,可现在,依然什么也做不了吗?
眼见事情要一发不可收拾,与文逸群一样心急如焚的裴季卿眼见就要妥协,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苏天凌踉踉跄跄走了出来,走到正堂,脚步虚浮,站立不稳,连韵若顷刻大惊,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忧心问道:“天凌,你没事吧?”
苏天凌摇了摇头,给了连韵若一个安心的眼神,并说道:“小师姐,我没事,只不过太累了,精力耗损严重,先扶我出去。”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集中到苏天凌身上,后者自然不认识裴季卿,于是面朝文逸群竭力喊道:“文总君,裴小姐之毒已解,不必再有顾虑!”
他即便倾尽全力,可依旧声音轻微,只是堂外此刻一片安静,即便是端木黛涵也已经停下手上动作,而听到这句话的文逸群与裴季卿,顿时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