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血符在断臂处绽放,形成反向吞噬的饕餮符阵——这是被铸币司抹除的初代设计,唯有自毁功德者才能触发的禁术反咒。
整个云水宗的功德系统在此刻错乱。
张清元看着自己银票上暴涨的数值发笑,那串代表债务的数字正在量子态下同时呈现正负两极。
他残缺的躯体开始虹吸铸币司银库,每一块砖石都在剥离灵力本源。
地底传来九声龙吟,锁住灵脉的玄铁链寸寸断裂。
当张清元踏着银票洪流升空时,看到宗门外围的杂役村已化成血肉铸币厂:
老人孩童正被炼化成银票背面的防伪金线,而他们终生劳役换来的功德值,此刻终于显露出真实形态:
不过是大虞铸币司总账上的小数点后第八位零头。
"钱即是债。"张清元捏碎最后半块通宝,百万张银票在虚空中自燃。
灰烬里浮现初代铸币使的忏悔录,那些用算筹密码书写的内容,实为引爆灵气泡沫的终极公式——大虞王朝崩毁那日,原来正是银票债务利息超过天地灵气总值的时刻。
当护山大阵开始熔解弟子们的本命法宝抵债,张清元在烈火中窥见了真正的货币战争。
云水宗功德堂穹顶坍塌的瞬间,三十六尊渡劫期长老的法相金身竟是由三十万张杂役银票折叠而成,此刻正如遇水的纸傀般溃散。
最后一道天劫劈落时,张清元终于看懂青铜算筹排列的密码。
他将毕生功德值改写为负数,在铸币司的核心账本上敲入永续循环的息差函数——这是比禁术更可怕的金融病毒,从此每一个运转灵气的生命,都将成为撕裂修真界的逆炼魔种。
血契算筹刺入元婴的瞬间,张清元看见每个灵气分子都裂变成双生形态——金粉色的"债灵气"裹挟着暗紫色的"息灵气",在修士经脉里上演永不和解的吞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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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币司银库穹顶的紫微星图开始扭曲,那些象征财运的星子正化作催命符印钻进修士的劳役契约。
三千里外的云水宗主峰传来闷响,功德碑表面篆刻的百万姓名同时渗血。
某个外门弟子突然狂笑着撕碎全身银票,其金丹表面浮现的违约利息值超越临界点,爆散的灵气在百丈高空凝成猩红的"斩仓"古篆。
"这才是真正的点石成金术。。。"张清元凝视着指尖流动的暗金色算筹密码,那些字符正在改写方圆百里内的交易法则。
铸币使们炼化的灵纹银票剧烈震颤,防伪符文分裂成无数饥饿的噬灵蜉蝣,扑向持有者眉心祖窍。
灵石矿脉深处传来虚空破裂声,被债契禁锢五百年的灵脉精魄终于挣脱枷锁。
它们拖拽着刻有利滚利咒语的玄铁锁链,在地底三万丈熔化成炽热的反噬岩浆。
铸币司银窖里堆积如山的灵纹银票突然自燃,灰烬中站起十二尊由违约利息凝聚的蚀骨天魔。
当第七十九个修士被自己名下的功德值勒断脖颈时,张清元终于听见天道法则的异变——往日恢宏的晨钟暮鼓,此刻竟化作催收符咒的尖锐蜂鸣。
他留在铸币司总账上的息差函数,正通过修士间每笔灵气交易疯狂复制,将整个修真界拖入永劫的清算程序。
云水宗护山大阵轰然崩塌,三十六座灵峰顶端的功德金殿如同遭虫蛀的枯叶。
那些曾经镇压杂役魂魄的债契金册,此刻成了反噬主人的化血魔器,每一页都在吸食宿主的本命精魄转化为违约凭证。
"灵石本无罪。"张清元踏着漫天飞舞的作废银票,注视铸币使们被自己炼制的天秤法宝压成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