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愣。
良久,她似是低头讽笑了一声。
“那么现在,”她抬头缓缓凝视着这个选择牺牲自己的男人,“剜去你的眼睛。”
她丢下另一把匕首被丢到朴迅羽面前的地板上。
这把是全新未用过的,格外锋利。
用起来…想必不会太痛苦。
朴迅羽低眸看了一眼,顿了两秒,然后他抬步走近,弯腰去捡那把匕首。
在他的手摸到刀柄的时候,他又听到少女冰冷的警告:
“朴迅羽,你没必要这么做,即使你这么做了我也不会感激你,说不定还会幸灾乐祸。”
她句句都是伤人的话,可朴迅羽却不信了,他为其开心。
她言语之下是在担心他。
朴迅羽暗自勾了勾唇角。
他怎么可能毫无准备任人宰割?
余惜,原谅我,即使在这样的场景下,我也没有忘记谋夺你的关心和感情。
再抬头,他已经毫不犹豫拿起匕首,将寒光闪烁的刀刃横在了自己的眼前。
余惜,哪怕你知道我的想法,也不要怪我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这一切都以我的真心为基础。
在那个女人让我做出选择的时候,我是真心的。
你活,我死。
他又这样想着。
然后闭上眼睛,手指用力,刀柄向后,横着朝眼睛割去。
“砰!”
一声突兀且震耳欲聋的枪响。
“哐啷!”
朴迅羽手掌连着手臂都被子弹打过匕首的力道震得发麻,匕首掉在地上之前,一条如朱砂画成的血痕赫然出现在他的左边眼尾,血珠滚滚而落。
女人尽管躲闪得很快,但横在余惜脖子上的手臂还是被击中,子弹正中手肘,但凡弹道稍微偏离,余惜的肩膀甚至是脖子都无法幸免。
朴迅羽不顾眼上的伤,震怒看向后面开枪的人。
拿枪的却不是别人,而是朴树俊。
“蠢货。”朴树俊骂。
朴迅羽怒声:“你差点儿伤到她!”
朴树俊淡漠说:“我有把握。”
他身后涌上来一队海军,还有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
金艺惠担忧地看向儿子:“迅羽啊,你回来吧。”
显然比起余惜,她的儿子最重要。
朴迅羽却没理她,转身看向余惜。
他担心那个女人看到海军应激,发疯伤人。
女人虽然右手臂被伤,但迅速改换左手,挟持着余惜。
她神色变得阴狠,却坚持自己主导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