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着实担忧,她绕着边上的路看了看,左侧的院墙外栽了不少树,那里也没有人看守着,她好像可以从那里爬上去。西初评估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感觉自己是可以爬上院墙的,她深呼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的行踪,西初紧张地迈出了步伐,朝着院墙外跑了过去。
实际到了树下,西初才得出自己无法通过爬树这个办法来跳过院墙,她站在院墙下好一会儿,跳了又跳,感觉自己离着院墙也不是很远,只要有什么足够垫脚让她可以爬过去的东西的话,她是可以爬进去的。
西初暂时没有发现这个东西,但她想走上边不成或许可以走下边呢?电视剧里不是常常会有这么个情节吗,有个狗洞可以让主角钻进去。西初觉得这个东西可能是存在的,她开始绕着院墙走了起来。
结果是西初没有找到。
西初靠在墙上喘了一会儿的气,还是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头顶时,树下有着不少大的石头,也有些小一点的石头,西初可以靠堆着小一些的石头爬上院墙。
她忙活了许久,勉强堆起了一个过了她膝盖的石头垫。石头堆起来的垫子看着不太稳固,西初咽了下口水,不安地伸出手去碰了下,晃晃荡荡的,感觉自己要是踩上去的话人就没了。
西初稍显迟疑。
里头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质疑声,大声又生气地吼了一句:“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西初的手一抖,石块掉了不少下来,她连忙扶了一下。在比对了一下头顶的距离后,西初咬咬牙,怀揣着小心不安自己可以会摔没的恐惧心理爬上了自己堆起来的小石堆上。
西初不敢站起来,站起来害怕自己的脚一滑,底下的石头一散,她会摔下去。
在上面呆了一会儿,感觉还行后,西初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她的双腿开始打颤,随着她的动静,石头都在往下掉,西初一手扶着墙,还没站稳,底下的石头全散开,西初跟着那堆石头一块掉了下去,背部砸到了石头咯得她皱紧了眉头,她蜷缩着身体转到了一边,慢慢伸手去摸了下自己的后背,疼痛让西初松开了手。
她吸着气,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有道人影挡住了她头顶的碎阳,西初抬起手,遮了下自己的眼,然后五指慢慢分开,男人的脸在眼中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川流。
对她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好脸色的川流。
他在这里干什么?
是了,朱槿在这里,川流怎么可能不在这里。
西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从地上艰难站了起来,她还没有站稳,川流忽然提起了她的胳膊,一提溜,往上一跃,西初还没有准备好就被晃悠着提到了院墙上。
在上边还没站稳几秒,西初又被他拽着往下跳了。
西初慌,西初恐,西初趴着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到受惊的情绪被平息下来后,西初这才扭头去看那个对她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情的川流。
川流已经不在原地了。
西初愣了下,左右寻了下,发现川流上了走廊,将窗纱纸捅了一个洞出来,正偷看着里头的情况。
西初甩甩脑袋,也顾不得与他计较刚刚的事情了,她连忙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上了走廊,然后学着川流的样,也在窗纱纸上开了一个洞。
西初凝神一看,里头站着不少人,她的目光匆匆从里边的人身上扫过,在看到主位上的人时疑惑地多看了两眼。
那是一个白发苍苍,脸上有着不少褶皱的老人。
再往下看去,朱槿站在下边,一脸柔弱无助的模样,双眼好似含着泪光。
西初愣了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抬起手,用着自己不算干净的手揉了揉眼睛。
朱槿哭了?
第122章
还在商行的时候朱槿就听说了府中的事情,柳姨娘小产了,源头兜兜转转地指向了她,朱槿不以为然,这种把戏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她已经看了很多次了,只不过和那些很多次比起来,这次对方多了一个底气。
所谓的母凭子贵,柳姨娘腹中的孩子是容家这十多年来的第一个新生命,自然是被老祖宗格外看重。
朱槿想也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会是什么了。
照常与商行的管事处理完接下来的事情,朱槿又问了问海上的情况,这一月来容家的船队出海航行每次都有遇上海盗,她近来腾不出手去应付这些,只得让容家的船队暂避风头,这话传了出去就变成了就连容家都惧怕这海上的匪徒,因而整个惊蛰城,无法再敢出海。
惊蛰城位于东雨极南,四面环水,虽说是一座城,实际上是一座岛屿。
惊蛰城出行只得行水路,若是惊蛰城这边断了船只往来,外头的船只便不敢航行进来,只因这周遭都潜伏着海底的暗礁,若非是惊蛰城中深谙水性之人领路,怕是要沉于这海底。
惊蛰城又以容家马首是瞻,如今容家没有动静,其他人自然不敢去当这么一个出头鸟。
惊蛰城已有月余不曾有生人来过。
朱槿想了想,她敲着摆放在她面前的海航图,抬起了头,略微淡漠地说着:“等过几日便恢复航线吧,行右路,通知官府那边准备出海剿匪,那海上的匪徒不足为惧,不过是一群贼,无需如此谨小慎微。”
商行管事从她口中得了信,自是露出个笑脸来,他点点头,立马道:“那我便下去和其他管事准备出海之事了。”
大事说完了,不免小事又冒了出来,商行管事离开前多嘴问了一句,“来时听工人们提起,今日容家的下人着急来寻姑娘,说是什么柳姨娘小产了,姑娘回去时可千万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