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赶紧回去拿工具来帮忙。
一众人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墓穴挖开了,是一穴双棺。
一口棺材早已腐败,而另一口却如新下葬般。
扫净上面的泥土,众人惊异地看到棺材的四个角上被钉了四颗巨大的铁钉。
罗二困惑问:“六哥,棺材上订铁钉有什么讲究吗?”
裴宴清面无表情地看向族长,机械地重复着罗二说的话,“族长,棺材上钉铁钉有什么讲究?”
族长面如死灰。
老许道:“六哥,开棺吗?”
裴宴清:“开。”
一行人找来工具,费了不少劲才把四个角的铁钉拔了出来。
裴宴清接过一把雨伞,撑到棺材上。
老许看向他,裴宴清点头。
“起!”
几人同时用力推翻了棺盖,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开棺的人们怕见到不干净的东西,匆匆跑出墓穴,唯独裴宴清还撑着伞站在棺材前。
棺中的情形并没有人们想象得那么可怕,裴宴清低头凝视,里头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那个年代喜庆的大红嫁衣,身躯微微扭曲。
艳丽的妆容早已晕染,灰白的脸上泪痕斑驳,双手上沾满了血腥和木屑,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棺材里,一晃数年。
罗二忽然道:“六哥你看!”
裴宴清回过神儿,看到推翻的棺盖上残留着数条可怖的指甲印和褐色血迹。
老许似明白了什么,惊恐道:“活殉?!”
裴宴清缓缓抬起头看向族长,薄唇轻启,平静问:“活殉是什么,族长?”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族长身上,他冷汗淋漓道:“这坟已经葬了数年,村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几乎都去世了,我那时候还小,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裴宴清:“那驼背孙呢?”
族长闭嘴不语。
罗二吐槽道:“你们孙家祖辈可真够缺德的,让一大姑娘穿嫁衣陪死人下葬,被活活闷死在棺材里,难怪鬼嫁娘要搞你们,我要是她,非得让孙家人断子绝孙不可!”
众人被他说得恐慌不已,有人小声道:“族长,这可怎么办啊?”
族长硬着头皮道:“先抬回祠堂再说。”
裴宴清冷冷道:“我既与林绪生结了阴亲,她的骸骨自然该由我来处理。”
族长懊恼道:“这是孙家的媳妇,入了孙家的祖坟,进了孙家的祠堂,享了孙家的香火,岂能容他人插手干涉?!”
裴宴清冷笑,默默的把纸皮糊的衣裳扒开,露出灰白的胸膛,密密麻麻的尸斑把众人吓得后退几步。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今晚一过,全村人都会跟我一样。”
这话把众人吓着了,有妇人道:“族长,鬼嫁娘生前穿嫁衣,又被活活闷死,想必怨愤难消,这才来作恶。族长若没有能让她消解怨愤的法子,还是让他们抬走吧,要不然咱们孙家必定遭殃!”